“情爱与欢喜陛下分得清吗?陛下不是小孩子了,您该知道,情爱不是单单喜欢那么简单。”
“陛下…喜欢他?”
“家国天下江山社稷比情爱重要,陛下最不应该亲小人远忠臣,陛下最懂得如何做好一个明君,不是吗?”
常青的语气平淡,喜怒不露声色。
朱曦和挑了挑柳叶眉,他有些不悦反问:“你留朕跟你单独说话,就为了说这些话?你既是断情绝爱了的,怎知情爱。”
这番话呛得常青默了默,朱曦和偏首微微叹气,他抬手抚摸密室门口前的盆景,青叶轻拢手心,“朕不是个好皇帝,从前到现在一直都不是。”
“常掌门好意劝告朕心领了,只求你们都别逼朕,朕自有打算。”
常青挥了挥手里的拂尘,他抬步走到朱曦和身侧,颇是咄咄逼人,“自有打算?打算将你们朱家祖辈打下的江山拱手送人?还是说陛下早忘了天下是谁的天下。”
朱曦和不暇思索回答:“这天下当然是黎民百姓的。”
“可那也是陛下的天下!”
“陛下动了凡心爱上一个阉人了?”
这句话仿佛天降的冷雨,倾盆而下淋shi朱曦和浑身,心底油然生出几分莫名的害怕,他身躯发颤的退步,眼神躲闪的慢慢低下头。
只在眨眼间,常青变换身形童颜,周身浮现几缕飘渺白雾,而后白雾环绕周身腾空飘散。
常青出手攥住朱曦和手腕,步步压迫逼近,不容他半分退缩逃避,冷冷逼问道:“陛下莫不是一直宠信他?放任他像只肮脏的虱子吸着陛下的血?”
“难道陛下得了断袖之癖?”
朱曦和神色恓惶,像是戳中了他心底暗藏的心思,也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儿,正在跳脚炸毛。朱曦和猛的甩开常青的手,抬起头眼尾悄然泛红,噙泪的双眸好似在控诉什么。
他微微瞪目,启唇吐气惊讶常青成年男子的身形样貌,杏目水雾氤氲,激动矢口否认:“你住口!我没有!不不…你胡说!”
“是你胡说…是你胡说。”
眼前视线忽明忽暗,忽而天旋地转。
他轻喘吁吁一手扶墙,一手捂着脑袋,竟不知为何脑袋昏沉,有些头晕。
朱曦和咬咬牙扭头转身,提着袍角踉踉跄跄逃似的跑进密室。
身后常青还是童子体型,他眸中闪过一丝不起眼的担忧,“怎么怕我,神志不清出了幻觉都不知道。”
凌乱气虚的脚步声走走停停,密室门口在朱曦和进去后便无声关上。
朱曦和忽觉扶墙的手传来刺痛,他收回手一看,是被墙上粗糙尖锐的凸起划伤了掌心,他皱了皱眉,抬首望向左右两个无人暗道,他边走边唤道:“沈玄谧…伴伴,你在哪?”
右脚踩到的一块石板略有松动,朱曦和疑惑的动了动右脚,耳边传来声机关‘咔嚓’转动的声音,朱曦和心神不定回过头,冷风袭面而来。
只见左上口墙壁陷进去一角,rou眼见到三支短箭往自己的方向射来。
朱曦和惊慌失色躲开,右脚绊到左脚狠狠摔倒在地,他就地翻滚躲开落下的短箭,飞起的软纱衣袂拂到面颊,一时眼前模糊,额头不慎磕碰到墙角。
他吃痛之时,机关开启声又传来,谁知身下地板竟是空的,身下地板倏忽消失,身体不停往下坠落。
惊惶间,他右手只抓住了上面地板的一角,勉强暂时没有落到下面。
朱曦和焦急的朝四周唤着沈玄谧,他满头冷汗运力抬起左手,伸长的左手拼命想要够到上面的地板。
磕伤的额头渗出血珠,混合汗水流到朱曦和的右眼,他眯起双目,贝齿紧咬下唇,酸涩既刺痛的右眼不住涌出泪水。
眼见左手就要碰到地板,朱曦和喘息颤抖,右手掌心冒汗撑不住的松开了点,他有些打退堂鼓想另寻其他办法,可惜右手已经开始发软打滑。
朱曦和想起第二关考验必须要两人通过密室,心想这下完了,身体下坠的那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飞起的衣袂纷乱拍打身躯,眼前蓦然出现道身影,没有丝毫犹豫,竟迅速往朱曦和方向跳下去。
失重的感觉并不好受,朱曦和感到阵阵头晕目眩,耳边的风声出现了道突出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是急切的,是即将要失去珍爱之物的情凄意切。
一只有力的手攥住朱曦和右腕,耳边的风声渐渐变小,有人将他拥入怀中,在半空中翻过身,以rou身护着朱曦和,摔落下方。
突然飞扬的灰尘弥漫四处,朱曦和整个人浑身震颤,他不可置信睁眼,料想不到的一口鲜血喷洒到他面容。
澄澈的杏目里瞳孔微颤,他身下哪是什么冰冷坚硬的地板,而是人的rou身。
沈玄谧吞咽口中鲜血,他抬手擦去朱曦和脸上的血,见朱曦和面色发白惊魂未定,他强忍四肢骨头的阵痛,温柔的笑,“我没事,陛下受惊了。”
他的手往下摸去,忧切道:“陛下身上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