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虽是杀敌也是杀人,亡妻笃信佛教,认为她无子是因
为张武的因果,因此恭奉一佛为张家做功德。佛堂处在张家园的角落,除了早晚
上香洒扫,是不会有人在的。
而墨大奶奶只要说是为了墨大少爷祈福,到佛堂彻夜抄经,下人除了送她到
佛堂,为了显示诚心,下人是不会在旁随侍的。
张武真是佩服自己,能想出如此万全的幽会之地。
张武回味着午后匆促的美好,打发入夜前的时光。待得秋水将床铺好,张武
让她退下歇息后,再等了一会儿,才悄悄踏出所居的荣安堂。
一路隐匿行迹,耳听四面、眼观八方,真有年轻时潜伏入敌营的刺激。过了
重重假山、林木,摇见坐落北方的佛堂,窗上透出一点烛光;张武满意地笑着,
一切都稳当无误了。
他推开门,见到跪在佛前团蒲上的墨大奶奶如惊弓之鸟,转头看来的人是谁。
其实也知道除了张武不会有别人,她眼中满是惧怕与委屈,回身就朝张武伏跪在
地。
「爹爹,媳妇在佛前求您,别再糊涂。」
张武装做不解,只说:「咦,墨大奶奶,你这是怎么了?我今夜只是商谈胡
世伯的事情。向来家务由你掌管,自然是找你,哪能说糊涂?起来吧,我们到后
头谈,让人发现身更半夜翁媳两人在此,怎么也不会有好听话。」
张武说着,就把晃着火光的油灯拿起,往后堂走去。
后堂除了一张桌子,另外架上摆了许多祭祀用的器物,张武将油灯搁在桌上,
看着墨大奶奶姗姗踏入;每一步都是犹豫、每一步都是痛苦。
张武看她的脸,眼皮子都哭肿了,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是哭肿的?什
么委屈哭得这么厉害,别人问起你怎么说?」
墨大奶奶颇有愠色瞥了张武,张武心里倒是得意,这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别
有一番勾人的销魂媚态。但他不想逼得太急,先来个欲擒故纵,拿起下午夹在书
中所看的信。
「胡世伯信里,提起小墨那笔帐已了,你看该怎么谢他才好。」
张墨的那笔帐,是这回往黑江戍守间,给人设计的一个桃花劫。二世祖多有
挥霍阔气的毛病,加以张家难得一子,妻子与姨太太都宠他,这骄纵任性、好充
大爷的脾气,终於在黑江吃亏。
一班不安好心的人巴结着他,就真觉得自己是一方霸主的神气,几人常在一
个性李的寡妇所开的小馆吃喝。李寡妇年纪不过二十五,一双精明干练的眼,在
店里内外招乎,显得英姿飒飒。
一夜众人散去后,里头一个名叫曹二挽留张墨,请李寡妇在小馆后头的屋里,
备了一桌下酒菜。这间屋是李寡妇平日的居所,曹二与他谈起有关李寡妇的私事。
说她丈夫死后,她明日游手好闲的小叔李鹤总跟她要钱,不给就赖在馆里耍
赖,让客人不敢入门;所幸年前因为在市井斗殴被送入牢,这才有几天好日子。
有不愿让他人知道的事情要谈,因此不疑有他地在这儿等着。
久等不见曹二,没想到是李寡妇换下一身油腻的衣服,换了鲜丽的一身罗裙
踏入,着实令人惊艳。那双平日不下须眉的眼,给张墨瞧得羞怯地垂下眼,笑道:
「张大爷真是,这样瞧人。」
张墨懂曹二留他的意思了,沉吟着该不该接受?来了这几次,对李寡妇确实
有些好奇,听闻她的身世以及经营的辛苦,更是感到同情与佩服。
「张大爷别多想。」李寡妇在桌边坐下,替张墨斟酒。「您在边疆不过个把
个月,这儿不过让您多个地方落脚休息。」
话说得明白,不过露水姻缘;妇道人家说这番话,一般人必会说她不知检点。
但张墨对李寡妇本来就有好感,听了反而更爱她这清楚明白的性格。毕竟家有娇
妻,他可不想沾了一个麻烦回去。
岂料一夜缠绵,隔日一个莽汉闯了进来,一把拉起床上的张墨与李寡妇,骂
道:「你这贱妇!一没看着你,就勾搭男人,你怎么对得起我大哥!」
张墨一听,这就是李寡妇小叔李鹤了;只见李寡妇回瞪李鹤,丝毫没有惧色。
「你不是被关了?难道是逃狱?你又如何对得起李家祖宗!」
李鹤作势要打李寡妇,张墨一把抓住他的手;李鹤似乎早就知道张墨会来阻
他,反手一转,让张墨一个翻身,手背到背后,被压制在床上。
「哼。」李鹤一个冷笑,「既然你这么欠干,那好,我还担心要怎么骗你去
给狱卒快活,这下可省了,原来你这么想让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