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从我爷到我三代单传,我连一个叔伯兄弟都没有,家里人丁单薄得可怜,陡然间要添新丁,我跟我娘欢喜得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我倒还好一些,毕竟我自己年纪也不大,听说要当爹了,欣喜之余还有点惶恐。我娘却喜得再顾不上在常青跟前摆恶婆婆的严厉架子,脸上的笑藏也藏不住,每天都要把他叫到跟前嘘寒问暖一番,饭食也是另开小灶做的孕妇餐,顿顿鸡汤鱼rou不间断,把常青都吃吐了,我娘才慌慌张张地消停了下来。
除了饭食,我娘在其他地方也全然是把常青当成了水晶做的人儿来爱护。别说再耕地了,就算是洒扫收拾屋子一类的轻省活儿,我娘也见不得常青沾手,常青一干活她就要生气,生气也不冲常青,而是板着张老脸朝我撒气,骂我是个死人,不知道心疼媳妇儿子,直骂得我狗血淋头,一个头两个大,只好苦哈哈地求常青歇着别动弹。
我娘怎么骂我我都不在乎,毕竟这么多年听下来早都习惯了,但是我娘不放心我,怕我不知轻重,夜里惊扰了常青的身子,就要我一个人去睡西屋,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我跟常青自成亲以来就黏糊,平日里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夜里也都是亲亲热热地搂抱着睡,我跟我娘说我俩就算不干那事也愿意睡一个被窝,我娘说我还不知道你小子,你要能老实,天底下的老鼠都不偷油吃了!
我娘也没说错,我一见常青就心痒痒,鸡巴更痒,非得把他丰软饱满的身子抱到手、把硬得像根烧火棍一样的鸡巴也塞进他软嫩的小水bi里不可。我死赖着不肯跟常青分房睡,我娘也没办法,就让女佣另外给常青叠了床被窝,又在我俩的被窝中间堵了张炕桌,每天都让女佣拿尺子量过炕桌距床头的距离,每当我娘发现这距离变大或变小了,就知道我夜里又不老实了,第二天我保准要挨一顿打。
打吧打吧,我都叫我娘打皮实了。每次我被我娘捆在长条凳上打得连哭带嚎的时候,常青就站在一边笑眯眯地看,末了再亲手把我扶起来,给我递帕子递药。我老挨打,时候长了,常青也有点心疼了。后来有一回我娘又两眼冒火地叫管家来捉我的时候,常青伸手拦了拦,说娘,您别老打他了,又打不改,还惹您老生气,我心里有数,没事的。
我娘不听我的话,但她听常青的话,之后果然就不再打我了。常青说他心里有数,于是晚上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百依百顺,我睡到二半夜习惯地把手往他那边伸,他也不睬我了,只是等我偷偷摸摸往他身上摸时才不轻不重拍我一巴掌,说你老实点。
我老实不了。怀孕后的常青比以前更诱人了,他原本英俊得锋利的面庞变得柔和,石膏般洁白的皮肤细腻而具有光泽,一对丰满的胸肌真的成了漂亮鼓囊的nai子,nai头又红又大,时刻翘着个小尖尖,像只小鸟嘴儿似的惹眼,我常常看着看着就忍不住馋得口水嘀嗒。
常青看出我的渴望,就微笑着朝我招招手,宽容地任我像个小婴儿一样抓着他鼓胀的nai子又吸又舔。他那双温柔而粗糙的大手一下下地抚摸着我的后脑,轻声对我说,“你多吸吸,以后出了nai也给你吃。”说完他就像是被自己这话逗笑了,抿着嘴角呵呵笑个不停。
我没笑,反而觉得含着的这只nai头好像的确冒着一丝丝nai香味儿,我吸得腮帮子都酸了,但什么都没吸出来,不由又失望又急切地问常青:“那你什么时候能出nai啊?”
“等孩子出生以后吧。”常青说。
于是,我对于孩子的期待又加重了一层,每天都要把脑袋贴在常青隆起得还不明显的肚皮上耐心地听半天,唠唠叨叨地跟我还没出生的孩子说话,商量着问他以后能不能把口粮分他爹吃几口,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我第一个孩子的出世。
但我终究还是没能等到这个孩子出生的那一天。谷雨前后的一个清晨,常青落了红,胎儿没有保住。
就在常青落胎的前几天,我家收到了一封从京城广文书院寄来的信。
不用说,信是常青的那个白眼狼弟弟写的,信封上还熏了香,看来他过得还不错。我没读过几天书,识字不多,我本来以为常青应当也跟我一样,正想叫陈贵去叫私塾里的先生过来给他念信的时候,常青叫住了我,说不用了,他识字,能自己看。
他的脸上隐隐透着一点激动的神色,眼里都冒着泪光。也是,都快一年了,弟弟才来这么一封信,可不得宝贝着吗?见常青开心,我也跟着高兴,守在他旁边跟他一起连猜带蒙地看哪封珍贵的书信。
常青脸上的激动高兴神色在看信的过程中慢慢消失了,等一封信翻到最后,他的眉头已经深深地皱了起来,把眉心都挤出了一条明显的沟壑。我没太明白信上写了什么,只好懵懂地问常青怎么了。常青沉默了一会儿,问我,“咱家能动用的有多少钱?”
我就问了管家务钱粮的陈贵,回来跟常青说了。常青看着我,眼神复杂难明,嘴唇蠕动了几下,干涩地问:“能不能……给我五千大洋?”
五千大洋,这足足能换五根大黄鱼了!我吃了一惊,立即追问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