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玉衡泄了气,进了浴室,还是不敢用凉水糟蹋自己的身子,拿温水冲了一会,却越来越硬……
他回到床上,盯着门口,睡意全无,叹息了一声,披着衣服走了出去,一推开门,就看见两个穿常服的人,一左一右站在他的门两边,冬玉衡吓了一跳,两人连忙弯腰行礼。
“冬大人”。
“你们这是……”
“家主怕有人来扰,命我们看守在这里”。
冬玉衡皱了皱眉,“你们是…夜部的”?
两人垂了垂眼,道“是”。
冬玉衡支着帐篷尴尬的回到了屋里,脑子里闪过了什么,终于迟钝的反应过来了一些事情。
想必哥哥早就反应过来叶可喻是奉了谁的命而来的,他有些恼,感觉被耍了。
混蛋……
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冬玉衡气的软了下去,他一头闷进被子里,准备第二天就和哥哥回郢都,谁也别想拦他。
萧启明晕着被送进了医局,他身上鞭伤有一百多处,钝器击打伤三十多处,细小的伤口数不清楚,十指尽断,伴有肺部瘀血和一个永远也去不掉的烙印,虽然都不致命,但是看着着实吓人。
陆忱、廖医长等医生,还有连夜从外调来的骨科专家,围着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忙了数把个小时。
冷齐和晏挽在外等着,冷齐坐立不安,晏挽倒是一脸的平淡。
“没事的,冷执事,每天我都给家主服药了,伤口没感染,问题不大”。
冷齐越发的不能理解“你们都能摸进去给他吃药,不能直接让人弄死陈泉吗,你没见那那血流的 ……”
“弄死陈泉有点困难耶,藏到暗道倒是可以,陈泉前两天把家主手指头一根一根折断的时候,我就劝他了,他说不用嘛”。
冷齐:………是我有病,是我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萧启明确实没什么大事,顶多就是失血过多,天还没亮他就醒过来了,他动了动身体,看着被满是支具的双手,不耐抬起胳膊,扯下了手背上的针头,整个输ye架都晃了起来。
陆忱甚至来不及阻止,他张了张嘴,看了看同样没吭声的冷齐两人,悄咪咪地出去了,叫廖医长过来。
他管不了,总有人能管的了…
廖怀衷年逾60,从外形看起来不像是萧家首屈一指的医生,他头发半黑半白,戴着个小小的眼镜,身体Jing瘦,更像是坐在小屋子里配钥匙刻章的手工匠。他急步走进来,看着那渗着血的手背嘶了好几声气,“你…您,啧”。
萧启明对上他忧虑到不行,还带着些恼怒的眼神,竟然低了低头,难得的有了几分心虚,把另一只手微微伸了出去。
廖医长把新的针头插了进去,让陆忱给他搬了个椅子坐到了旁边,意思很明显——我看你再拔一个试试。
“廖叔……你回去吧,这有陆忱,我没事”。
“没事”?廖怀衷眼睛一横,有了些气势“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你这手再晚半天就废了,到时连裤子都提不起来,也叫没事”?
屋子里是窒息般地沉默,其他三人纷纷地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多希望自己不在场。
廖怀衷越说声音越小,说完以后彻底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已经做了很多年家主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小男孩了,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腿。
儿时三次来为松岛他做智商测试的,都是廖医长,后来萧启明生了一场重病,照顾了他小半个月的,也是廖医长。那时他还算年轻,如今已经成了老人家了。
萧启明突然笑了两声“这不是已经被你救回来了吗,晏挽”。
“属下在”。
“送医长回去休息”。
“是,主子”。
廖怀衷被送走了,萧启明看着手上输的ye,忍了又忍还是没拔下来。
他偏过头看着冷齐“去传叶可喻、李昌、安任之、彭念…还有冷都主,天一亮,我就要见到他们”。
冷齐听到还有自己父亲,也只是静默了两秒,道了声是,转身出去了。
等人到齐了,萧启明让冷齐把自己扶了起来,给他们赐了座,足足谈到日头高升。
李昌李侍政是最激动的那个人,他全程亢奋的像打了鸡血一样,吐沫星子伴着晨光在屋子里飞溅,冷齐不动声色的挡在他他和家主之间。
他就隔着冷齐的胳膊缝看着家主,继续喋喋不休。
萧启明知道他衷直,不然之前也不会做出死谏这种事,但是真的…太聒噪了。
晏挽上前服侍着萧启明喝了两口水,李昌顿了一瞬,彭念连忙抢过了话头“可是家主…这对于冬家来说,可能并不算优待,他们会不会……”
安任之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萧启明嗯了一声,“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另一件事了,我此生不会娶妻,不会留有血脉”。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家主27岁了,萧邸迟迟没有主母,也不是没人上谏过,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