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那年夏天在院子后面捡到一只快饿死的小猫,可家里别说
奶,就连粮食都不够人吃的。他就用西瓜皮,让小猫一口一口地舔,最终顽强地
活了下来,还给它取名叫西瓜皮。」
听到这里,我不禁想起那个最后把阮晴交到我手里,质问我「凭什么」的男
人,他是我舅舅,尽管一辈子体弱,可到底比大多数男人更男人。
此时他在我的印象中更加立体、完整,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用来形容他也
不算错吧?
我以为故事到这就结束了,安慰道:「妈,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不……」
「西瓜皮只陪了他两年,先天不良的后遗症太大了。」
「弟弟回来后家里的负担并没有减轻多少,依然需要药物维系,尽管渐渐开
始有收成,可还是杯水车薪。」
「我跟爸说,爸,我想嫁人了。」
「他问我,谁?军哥儿吗?」
「由于不再那么饿肚子,我的模样渐渐恢复,不是他。」
「那是谁?」我和外公同时问出了这句话。
「谁都行,嫁妆一定要丰厚。」
我沉默了。
阮晴和舅妈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一个是被迫的,一个是自愿的,可她还有别
的选择吗?
「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奶奶走了,爷爷走了,爸爸身体也不好了,早该轮
到我了吧?」
「一开始,你外公托人在外边找合适的,三十多的男人,只见过照片,也算
是仪表堂堂了吧,最重要的是他是个老总。迎亲的当天等了一个上午,却只等来
车祸的消息。」
听到这里,我心里竟然松了口气,可松到一半又提了上去。
「消息不知怎么被镇上的王戳子知道了,扬言钱不是问题。」
「王戳子是镇上的混混,人如其名,四十多了不成家,整天像跟针一样惹是
生非。」
「可弟弟等不下去了,医院已经停药了,爸问我的意见,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就是火坑也只能跳了。」
「去银行检查过存款,第二天就匆匆办了酒席,规矩是进房之前先转账,防
止他耍赖。」
「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我的拳头已经不自觉地握紧了,要是真有什么事,我绝对找
人把他骨灰扬了,甭管活的死的。
「呵呵,那天晚上其实我已经怕了,白天见过他之后更是怕得要死,甚至后
悔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走运,那天晚上他喝多了,踩进路边的沟里,直接摔死了
……」
「检查原因是身体早就有毛病,喝酒摔一跤脑血管爆裂。」
这可真是……
「我完好无损,可弟弟已经等不及了。」
「第二天,我妈失踪了,卡里多了一笔钱,够弟弟用好几年了。」
「什么?失踪?这穷乡僻壤的,谁会花那么大一笔钱……」
「我问爸,他也不知道。我们四处找,一无所获,这么多年生不见人死不见
尸,一个电话都没给家里打过。」
「不知怎么的,老家谣言四起,说我是扫把星,丧门星,爷爷、奶奶、妈妈
还有弟弟都是因为我才……还有两次出嫁,直接克死了男人。」
「谁?为什么?」问出之后又觉得有些怪异,也不知以前从哪看的「白虎克
夫」,听她提到克夫就想起阮晴还是一只小白虎。
「老家附近住着个厂长,姓郭,叫郭永才,他儿子叫郭建忠,大学念到一半
辍学回乡,本来就是花钱找关系进的,成绩落后还骚扰女同学,被开除了。」
郭建忠,名字有点耳熟。
「传出谣言的是那个老妖婆,后来才知道她收了郭建忠的钱,想要搞坏我的
名声,因为郭建忠一回老家就盯上我了。」
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才想起来小时候回过一次老家,那个老妖婆就这么骂
过。
「那时候我和爸只知道他上过大学,别的都不知道,他上门的时候装模作样
,我爸让他糊弄了过去,印象甚至还不错。」
「可我本来就害怕,跟军哥儿说了以后第二天晚上他就告诉我,这个郭建忠
和他老子郭永才都不是好东西。儿子不学无术,老子欺压良善,拖欠工资年年都
有。」
「我死活不同意,跟你外公说了不信,反而四周的人都说他人不错,再加上
他不嫌弃我恶名在外、娶回家败坏风水,你外公一心为我好,非得让我嫁了。」
「我知道他顶多就是玩玩而已,大庭广众之下狮子大开口要了好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