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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起眼的小公寓都能找过来,那切实的被束缚的感觉清晰浮出。李文嘉面无表情,紧紧拿着自己的公事包,望着车窗外一言不发。
如果不是临时出这样的事,去上班的话也不一定会迟到吧。
过了很久,他才想起来拿出手机打电话去公司请假。
一路上都是寡言冷淡的样子,直到车子开到别墅门口,看见梁以庭背着手悠闲地站在树下,不知名的怒火瞬间燃起。
可那一把火被压制着,只缓慢地炙烤了他自己。
梁以庭踱到他跟前,盯着他发黑的眼圈,淡然地笑了一声:“夜不归宿。”
“不要有下次了。应酬多的话,那工作不做也罢。”他一边说着,伸出右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李文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僵硬地被他牵住了手腕,一路往屋里带。
客厅在修缮期间都用布料隔离,因为晚归也从未仔细去打量,而如今修缮完毕,撤走了隔离,便露出了新模样。
下陷了两阶的台阶与周围欧式风格分割,一扇浮世绘的古意屏风背后,是珠帘玉案、雕梁画栋的浓浓盛唐风,紫檀木架上,一件件地摆满了乐器,从琴筝到弦乐无一不备。
“我记得你好像喜欢民乐。”梁以庭的声音低沉悦耳,离他很近。仿佛努力回忆了一下,漫不经心道:“你喜欢什么呢?琴?筝?还是琵琶二胡?”
随即又笑了一声,“我都买给你好了,文嘉。”
“……”
从微微的怔愣间回过神来,李文嘉扯了扯嘴角,垂下目光,中规中矩地回答道:“只是学生时代觉得好玩的东西而已,早就已经没那么喜欢。”
梁以庭不以为意,“喜欢过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忘,你还是会重新喜欢上的。”
他又靠他近了一些,手指抚上他的面孔,毫无顾忌地迫使他望向自己,“你一直不想看到我。”
李文嘉和他目光对视了一眼,挣脱着别开脸。
“可我想你了。”
一如既往真假难辨的平淡语气,却让李文嘉不易察觉地蓦然战栗了一下,心跳都好似快了两拍。
他的身体愈发僵硬了,目光发呆般定在了虚无的某一处。
梁以庭将脸挨向他,呢喃着又道:“我们做爱吧。”
那缓慢流淌着的令人心悸的温度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梁以庭的手覆上他的腰,棱角分明的唇印上他脖颈间勃勃跳动的血脉,在那枚嫣红胎记上轻轻地吮,没过多久,那里就红得仿若要滴出血来。
一时之间忘记了挣扎,甚至连对他的怨愤都已经忘记了,攫住他心脏的是一种孤独空茫的痛楚和恐惧。
这个男人曾为他带来最目眩神迷的爱情感受,但同时能置身事外地设计他,毫不犹豫地邀请别的男人共同分享他,把恋爱当成游戏,在毫无芥蒂地和那么多人上过床后,回过身又能那么坦然地逼迫他,仿佛天经地义。
而自己,刚才是期待了什么吗?
离不开,走不出。挣扎不过,他的潜意识里却像在茫茫然地等,等永远等不来的东西。
他的那些猎物中,会有人和他一样没用吗。
“别碰我!”
梁以庭并没有恼怒,对于他的反抗几乎习以为常。
一番并不算激烈的争斗,李文嘉被他几下就压在了桌案上,撑在他胸口推拒的手被一下子握住了,那手心底下是热烈急促的心跳。
梁以庭心跳很快,却依旧是平静的表情,看到李文嘉毫无缘由再次挣闹,甚至像要哭泣,简直如同犯病了一样。他握着他的手腕,哄人吃药似的低声道:“上次怎么那么乖?”
李文嘉喘息的声音里带着嘶声,手掌覆在他的心口,下意识地蜷曲了手指,洁净的指甲在他心脏位置抓出了五道火辣短促的红印。
梁以庭狠狠地吻了上去,待那亲吻缓解下急不可耐的欲望,才将人整个抱起了往卧室方向走。
大白天的门外还有人走动着打扫卫生,但白日宣淫对于那个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毕竟连性爱派对都参与过,那些出格的事他做起来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是极致热情而又带着温柔的交缠,浓烈暧昧的气息发散着,能让人沉溺。
然而在这样的气氛中李文嘉还是走神了。
男人停留在他体内,只是温存地亲吻他,耳边传来性感而难以自持的喘息……
被这样对待过的,不仅仅是他。
一想到这里,恶心感就从深处扩散。
梁以庭似乎是不满于他的不在状态,忽然之间就加重了力度大肆挞伐起来,滑腻的手指向下,爱抚揉弄着他的敏感部位。
李文嘉渐渐皱起眉头,快感加剧,而恶心感却也随之愈发强烈,两种感觉交织着,让他快要崩溃。
床头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没有人去理会,床在吱呀摇摆,梁以庭让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