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直书院。
“俞楠你看,这是那书生新写的诗,我们都看过了就剩你没品读了”
来人跑来将一张纸递与少年,而后又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杜俞楠从后看见那人转身时捂嘴的动作不禁轻蔑一笑,嘲他既是想笑又假意友好带善模样。
“娇兰轻捻含玉枝,纱裹素雨两难离。”
杜俞楠拿起纸看了两眼,眉心微锁,随后便不屑地将其揉皱丢弃。
书院散学后杜俞楠独自归家,恰巧见到前方三五成群并肩走着同院的学生,方才拿诗与他的也在其中。他们高谈阔论、放声大笑,引人注目。
杜俞楠见着他们背影心下一沉,神情不耐。不用细听已能猜晓他们因何侃侃大笑——不过是结伴嘲笑他在不合宜的年纪长了麻疹。说来也怪,他竟比常人晚了几年才长这寻常的麻疹。如今顶着满脸红而密集的麻点去书院想不见人都难。
杜俞楠噙着一抹嘲意看着那些人的背影,想着如何绕道才能避开那些人的晦气。也是暗自嘲讽他们两面三刀时忽见一人与他们迎面相撞。众人停下脚步,引得他不得不跟着停下。
只见那身着寒酸的人蹲下身捡掉落的书,口中连番说着歉词。一干人懒得计较便要越过他继续谈笑行走,却扭头听那人道:“方才便听你们言语,那番背后讨论取笑着实有违圣贤礼教”
其中一人顿步打量着他:“我们乐意,关你何事?”
那人从容淡笑:“却是不关我事,只是孟子曾云:‘敬人者人必敬之’,你们既为同窗何苦背后取笑”
本自顾着取乐的人哪里听得生人教训,当即涨红了脸,语气不善:“你是何人,怎轮得到你来说教?难不成是哪家书院的先生管到别家书院来了?就怕你这番模样连个秀才都未考上”,说完引得众人大笑。
那人听着却不生气,神情荡然,不卑不亢地笑道:“在下不过无名小辈不足挂齿,只是想着与人相处多些善意为好,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各位见谅”
“哼,多管闲事”,众人嘲笑着径直离去,虽仍旧放声大笑却已将取笑对象转为他。
杜俞楠眼见那人竟毫不在意自己成了他人取乐的笑点,怀抱书籍自顾着往前走。杜俞楠心下一愣,与他四目相对。
那人迎面见着他时先是一愣,而后微笑示意着点了点头,视线转瞬移至前方,继续行走。目光并无怪异也无打量,不过行人过客的匆匆一瞥。可杜俞楠知晓这男人定是反应了过来——他与方才那几人身着同样士子服,脸上又长着麻疹……
杜俞楠看着这人衣着普通甚至寒酸,想及他方才多此一举的打抱不平,心中泛滥的少年意气与自尊心叫他不禁泛起一丝嘲讽。于是与他擦肩而过时不由得嗤笑一声:“嘁,多管闲事”,说着脚步一抬,无心关切他是何神情反应地径直离去。
杜俞楠眼一睁,清醒过来。抬眸见那人面对着他,蜷缩侧躺,仍在熟睡,不禁眉眼带笑,手撑头颅小心翼翼地支起身子,撩起他脸侧一缕发丝,心满意足。
没过多久,那人跟着醒来。
李玉笙仍有些迷糊,直至翻身瞧见四周布置并非他的房间后才一个激灵的清醒过来,脑中顿时浮现昨夜的缠绵荒唐。不容他从惊愕羞赧间缓过神,垂眸一看竟见自己一丝不挂,浑身清爽。哪有人炎夏还置有被子遮掩,李玉笙羞得是面红耳热,不敢转回身去看他。
知晓那人已是清醒,更是心跳加快,不知所措。杜俞楠定也是不着寸缕,而他恨不得叫自己看光的心态自是不可能让他自觉去穿衣……李玉笙困窘不已,毕竟衣物都是在他那边的外侧挂着。
暗自羞赧间杜俞楠忽然笑着压上来,扳正他身子便低头深吻他,按着他腰身的掌心孔武有力又热得可怕。一番缠绵下杜俞楠气息粗重起来,抬头见窗外微亮便笑着又吻住他嘴,眼神炽热布着欲火,单是瞧见就知他是何心思。
有一股酥麻从脊背直冲头脑,难言快意叫李玉笙不禁从嗓中哼出一声娇yin,接着便觉腿被分开,有硬挺袭入那仍有些酸胀之处。此时天凉得很,李玉笙却觉全身发热,后背嫣红,不一会儿便出了层薄汗。
交缠的部位也皆是烫的可怕。
“呃哼……呃蛤呃……”李玉笙低yin着长舒一口气,喘息换气的空暇不禁伸臂揽过杜俞楠的脖颈,脸埋胸前,眼睛微眯,神离绪迷。
快意接踵而至,滚烫的热ye伴随着灭顶的快意在内部绽放,烫的李玉笙瞳孔一缩,弓腰吸紧,叫杜俞楠眉心微锁,又泄了次Jing华。
恰巧屋外传来公鸡打鸣声。杜俞楠从倾泻的快意间缓缓归神,抬眸见他仍垂下眼帘,神情恍惚,唇齿微启喘息,身子轻颤chao红,青丝沿着肩颈滑落散乱,一副动人模样,不禁心中一动,伸手将他揽入怀。
“你……你这是作甚……”李玉笙以为他仍不满足,不禁脸上发烫,羞赧着轻微挣动。
“别动,别动”,杜俞楠笑着打消他的顾虑,“我就抱一会”
“先生”,杜俞楠沉默许久,“你可愿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