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前李玉笙又望了眼潭水四周,视线落在那平石Yin凉处时仿若触及荆棘,微愣后猛地转身离去。
“先生我们骑马下山”
李玉笙以为听错,不想跟随他又走了几步当真见到有匹马拴在树下。
“这马是我提前叫人偷偷牵来的,”杜俞楠笑着解了绳子便翻身上马,接着又向他伸手。
原来如此。李玉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故意带他来这里与他……不然怎会连马都已备好,思索间胸口有着说不出的沉闷。
一马两人便在林间缓缓走动。
这林子不似上山时山路分明,环绕有秩,若不是有依稀可见的路径怕会走不出去。
正看景看得入神,手中忽被塞入缰绳,刚闪过惊愕忽觉后背与肩颈一沉,有热息洒在脖子上。
杜俞楠双手绕上腰身,有意无意吻过他的脖子,双目虽看着前方却未在看路,笑道:“先生带我回去可好?”
“我不会骑马!”
可话落,杜俞楠竟将手探入衣内揉捏他脆弱ru尖!
“住手!”李玉笙心下一惊,让马儿歪歪扭扭连走数步。
杜俞楠笑着果真止住,转瞬从他怀间掏出那支被他放好的簪子,撩挽起披散在他肩上长发,像模像样的起簪束发。
“先生的发丝当真细腻”,杜俞楠夸奖着,可束好后又将簪子抽出,任凭青丝顷刻散落。
杜俞楠见他神情认真地驾驭着马儿,笑着从他手中拿回缰绳,同时又将簪子塞入他手中。
李玉笙觉手中一凉,正不知他何意,忽听他漫不经心地笑问:“先生可知男子赠人玉簪是何意?”
李玉笙脑中闪过许多,心绪起伏。他虽知是何寓意却不敢妄自多情浮想联翩,毕竟……可一想及他言语暧昧又不禁浑身羞赧,心脏狂跳,贴合的部位更是滚烫发热,难以言喻。
“先生收了我的定情物却依旧如此冷淡,难道是执意要戏弄我?”杜俞楠说着,语气委屈难过,颇有其事。
李玉笙是心劳意攘,难以思考。他只知男子会送簪子与妻子表情意,却不知他杜俞楠竟也……他就是再愚钝逃避也该知晓那番话是何等意思。
杜俞楠又道:“先生,你可知我早沦陷于你,且执念已深不肯回头”
李玉笙一时心脏狂跳,手足无措:“我……”
“先生莫急于拒我,我只想问先生可是厌我?又可还恨我当年那些任性?”
李玉笙不知他竟提起当年,而他已是忘了当年那些感受。他不善记忆,对痛苦也是能忘便忘,如今又受着他的好处自然是忘却的一干二净……
可杜俞楠对他怎会有此等情意?他年纪之大又毫无家世,不过是与人做工的寻常人,两人交集也无非那rou欲交欢,何来沦陷之语——就是因性生情也不过一时错觉。说到底杜俞楠之言决不可信。
思索间李玉笙已是弄清来龙去脉,心口一阵说不清的沉闷酸涩——他次次叫他沉沦,明知不对又不知如何纠正。他当真误人子弟吗?
杜俞楠见他垂眸深思,早已猜到他是又多想猜测,于是低头咬住他的肩,见他吃痛这才松开着,眉心微锁假意嗔怒:“先生你怎又在心间擅自揣夺我?”
“我若是一时错意,那这世间又不是只你一人,我何苦作茧自缚的缠着你?况且先生你就不愿知晓我为何非你不可?”
李玉笙一愣,一时无措地不知言何。他知不该相信,可不知为何杜俞楠的言语竟叫他隐隐期待喜悦——原来他这般本该孤独终老的人也能……“那你为何……”
杜俞楠见他竟垂头问出了口,不禁面上一喜,低头亲吻他头顶青丝:“说来也是奇怪,待我反应过来时已忘不脱你……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你这……这说了没说有何区别……”
“怎会无区别,若不是先生你执迷不悟,我怎会将这羞人话语说出”
李玉笙听他语气认真颇有其事,不禁噗嗤笑出来。片刻间已是松了心中惆怅与芥蒂,再难言述自己是何等心思。
一想及这人竟对他……一时间又猛地怔然无措,收了所有思绪的只顾着心慌意乱。
“先生……”
听杜俞楠在耳边喊他,不禁脸上一热,有意别过头远离他。可他不依,一手牵马绳一手揽过他脖颈将下巴抵于肩上,笑意满满:“先生,男子自古来便是该成家立业,如今我有了官职已是能养家糊口,那是不是该将成家提上行程了?”
李玉笙脸红耳热,似是知晓他要说些什么。
“常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先生既是把握着我的姻缘,何不顺水推舟成全了我?”
“你这话……”
“我早已离了书院也过了弱冠之年,如今也清醒得很,先生可是连个人情也不肯与我?”
李玉笙哪里听得这番推心置腹的言语,一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也是无措间猛地想到什么:“胡言乱语……你我皆为男子怎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