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大雪封路,顾以修顾不得继续在温暖被窝同小夫人缠绵,匆匆忙忙出门。
燕南乖巧平躺,脸上软rou被带茧的大手揉来揉去,可他后半夜才睡,眼皮酸涩困得睁不开,嘟囔一声不要,又翻身睡去。
顾靖渊半蹲下来凑近看他,眉眼深邃冷峻,抿紧薄唇,偷窥也做得坦坦荡荡。
顾以修临走前拨了火盆,此时烧得正旺,燕南不自觉把手伸出来,露出圆润肩头和半遮半掩的半个胸口。
他近来胖了些,侧过身时手臂安静垂在腰腹,不算丰腴的rurou被挤成一条浅浅的沟,乌黑长发散落,遮掩住这片旖旎风光。
顾靖渊握住他放在外面的微凉指尖,用火热掌心暖了一会儿,重新塞回去时竟有些不舍。
燕南不知梦见什么,软哝哝哼几声,露出压在身下的那片红布,顾靖渊好奇地拽出来,便看见了那只鸳鸯。
也不知这么怕羞的小孩怎么肯穿上的。
顾靖渊看着他白嫩肌肤上留下的青紫痕迹,手指慢慢收紧,松开时平滑绵软的料子已布满褶皱。
肚兜塞回被子里,顾靖渊伸手拨开燕南柔软发丝,稍一用力强迫他仰头,深深吻了上去。
燕南梦里似有所感,本能拒绝这个极具倾略性的吻,呼吸渐渐急促,将要醒来时却被放开,重新安静下来。
真正醒来后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看册子的顾以修。
顾以修看得不大认真,燕南睁开眼时便正好与他的目光撞上,远山般柔和的眉眼蕴染了屋外的风雪,瞧见他醒过来,才冰消雪化一片晴色。
燕南眨巴眼睛,忽地问他,“相公一直在吗?”
“嗯?怎么?做噩梦了?”
燕南下意识舔嘴唇,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感觉方才有人吻他,觉得十分熟悉,细细想来却不像是顾以修做的。
他在被子里拱了两圈,完全清醒后,记忆已十分遥远,便不再为难自己多想。
顾以修好笑地看着他乱七八糟地从被褥里钻出来,揉了揉他通红脸颊,温声道:“还困吗?再睡一会儿吧,等雪化一化,我们午饭后再启程好不好?”
燕南不在意这些,点点头重新躺进被窝里,缓慢蠕动到了顾以修身边,裹着被子靠在他的身边。
顾以修伸进被子按在他腰上,低声问疼不疼,昨日下手没轻重了些,小夫人皮娇rou嫩,怕是青了一块。
燕南摇摇头,埋进他怀里不言语。
良久,才瓮声瓮气道,“对不起。”
“夫人昨日咬得确实重了些,今日出门几个嘴碎的还打趣小夫人看着乖巧温顺,没想到竟这么凶。”
燕南果然没心思乱想,他羞恼地在又在顾以修脖子上啃一口,钻回床另一边躺着去。
顾以修放下册子,连被子带人抱起来放在膝上,盯着这张透粉的糯米团子似的小脸,轻轻吻在眉心。
“是我不好,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
这一切因他而起,若不是他不告而别,小夫人无依无靠,又怎会甘愿扒灰,同自己的公公上床。
小夫人背井离乡跟他走时未曾犹豫,现在重回江南也不假思索,那只要燕南依旧把他放在首位,永远依恋他喜欢他,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顾以修面色不变,本就女气温和的长相,笑起来时更是色若春花眉眼如画。
燕南仰头看得有些痴了,玉白双臂从被褥中伸出紧紧抱着他,瞧见他笑,也眯眯笑起来。
一个月不长不短,足够从千秋夜雪走入春雨江南,春风拂过杏花满头,燕南蹲在一棵杏树下捡零落的花。
顾以修安置好车马回来找他,把小孩拖在地上的衣摆拍干净,
“今晚有庙会,我们住一晚再走吧。”
燕南让他看自己捡到的最完整漂亮的花,看完后别在他头上。
顾以修不甚在意,纵容他一朵挨着一朵插花,插完后燕南捧腹笑得肚子痛,才摘下来塞进他衣袖里。
顾以修盈了满袖芬芳,同他走在明灯错落、暗香浮动的青石板上。
燕南见有人戴了各式奇怪的面具,缠着顾以修一起,心满意足戴着个猪头招摇过市。
结果猪头便找不到他的猫猫头相公了。
他一开始没察觉到,蹲在路边看小金鱼,自己也不去捞,小小一团很容易藏起来,顾以修只觉人影憧憧,在人流中再找不到那个身影。
他慌了神,这里人生地不熟,小夫人连荷包估计都没带,又傻乎乎的好骗,怕是被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
燕南浑然不知,有个小金鱼吐泡泡吐成一长串,他觉得好笑,正要扭头去让顾以修看,却发现有个人走过来蹲在他旁边。
那人同样戴面具,蹲下没多久就眼疾手快捞出来那条他盯了许久的鱼,燕南撇嘴,寻思我还没看够,但还是挪了挪方便他装起来。
那人却不动,把鱼伸到他面前。
燕南不明所以,那人又往前伸了伸,垂死挣扎的小胖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