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最后一场雨,打落了一地斑驳的梧桐树叶。
鹿鸣像被藏在阁楼里的珍贵宝物,只有在一天中天阳最盛的时候才能看见他拉长在台阶上的影子,提醒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偶尔他会拿出自己的手机,摁亮屏幕又锁上。手机的电量永远满格,但这却并不代表着他能飞向自由的世界。
神通广大的父亲删光了通讯录里的所有号码,唯独只留下自己的。这登峰造极的占有欲已至变态,无孔不入地渗入鹿鸣的呼吸。
每天下午电话总会“叮叮咚咚”地响起,电话那头的男人事无巨细地不断提醒着最疼爱的小儿子按时吃饭、多吃水果,随后便陷入漫长又清晰的沉默——只剩沉重的呼吸喷在话筒上,浸润着一些语言难以表达的情感。
纵使如此,鹿鸣也没有被限制行动。
他依旧可以自由出入这幢漂亮巨大的房子,去到百米开外的湖边散步。
夕阳落下的时候,灰色的湖面上却生机乍现,像垂暮的上帝随手撒下一把金箔片,在秋末冬初的沉寂岁月里迸发出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光彩。
他通常会独自呆到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远处群山的顶峰。
假装自己是自由的——可这份自由的另一面何尝不是等价交换的监视?
鹿鸣从没想过踏出这片私人别墅区的大门会怎样,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在看不见的角落,父亲永永远远都在那里,注视着自己。
今天在湖边停留的时间稍微有些久,等他反应过来往回走的时候,一转身却看见那抹高大的声音静静伫立在自己身后。
“爸爸。”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垂着头,好像在看自己的鞋尖。
皮鞋踩在一层厚厚的枯叶上,发出风干纤维断裂的咔嚓声,男人伸出手,温暖干燥的指尖触碰上他冰冷的脸颊,声音低沉醇厚,像一把午夜时分被轻轻拨动琴弦的大提琴。
“起风了,跟爸爸回去。”深红色的围巾绕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鹿鸣仍旧没有抬起头。
可这并不妨碍自己的手被纳入另一只宽大火热的手心中,他被牵着走出沉默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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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降临。
远离城市喧嚣的山林中,一入夜便黑沉沉的看不到一丝光亮,鹿鸣趴在顶层的露台上仰着头看星星,数了好几遍却都不得章法。
父亲的怀抱如预想中那般拥上来,刚洗完澡的水汽混合着沐浴ye的馨香,浅浅钻入他的呼吸里。
他再自然不过地顺着爸爸的怀抱跪下去,仿佛流水线上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找到启动关卡的开始按钮,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地开始执行起既定好的一套代码。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很明显——父亲的一切拥抱、触碰和亲吻,都是那个会把他变成“性爱机器人”的关键按钮。
可今晚显然是特殊的,因为父亲托住了他软下来的腰,把人又重新抱起来。
鹿鸣渐渐泛起chao红的脸上透着一丝茫然。
每个夜晚都是这样度过的——父亲会侵犯遍他身体的每个角落,然后再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身体里射Jing。
理智还游荡在深渊边缘,可身体早就在夜夜被滚烫阳Jing冲刷的满足下,养成了习惯。
现在突然喊停,他甚至有些无所适从。
“乖宝,爸爸带你去看一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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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地一声,黑色天鹅绒的幕帘被拉开,露出四面拼合在一起的境墙。
鹿鸣站在房间的最中心,天花板上一盏调整好角度的灯光打在他裸露出一大半的后背上,反射出细腻的光泽。
“鹿总。”两个帮忙试婚纱的年轻女人退到帘后,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头来看过鹿鸣和他身后的男人一眼。
男人看上去满意极了,盛着香槟的玻璃杯在他的指尖缓缓滑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里那个细小的身影,唇边的笑意几乎快溢出来。
可鹿鸣却在发抖。
膨大的白纱裙摆把他的腰肢衬得愈发纤细,不堪一握般惹人爱怜。前胸贴合紧密,一看就是量身定制的,两团稍微比普通少年大了些的rurou紧紧地塞进了特质的胸托中,边缘还缀上了一层细碎又华丽的钻石。
父亲看了又看,最终还是走过来,赤脚踏上柔软的地毯,又不忍心踩到婚纱边角,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隔着一层还未掀开的头纱,轻轻吻上儿子后背上那两块凸起的肩胛骨。
“我的小新娘,喜不喜欢这条婚纱?”头纱上同样缀着一片细闪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动人的光彩。
可这些远比不上鹿鸣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神情千万分之一的动人。
爸爸的小新娘,穿着端庄又华丽的婚纱,转眼之间已经长大,转眼之间要嫁给爸爸。
再也忍不住,父亲捧过他的脸,掀开一层薄雾似的白纱,深深吻上去。
鹿鸣闭眼皱着眉,被困在这个激烈的深吻里。
一切都好像子夜时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