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巨大的响动,刘纪鹏从昏迷中突然清醒过来,慢慢地睁开肿胀的双眼,浑身下意识地一动,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一条条粗大结实的藤蔓死死地捆绑了起来。他惊慌失措地拼命转着头,这才发现自己此刻身处的是一个巨大深邃的岩壁山洞,不远处有一张由树干,藤蔓和杂草编制而成的粗陋大床,上面居然铺着一张完整的黑熊皮!旁边还胡乱地散落着一些手工制作的弓箭,砍刀,匕首,捕兽夹之类的武器。一些野猪,狍子,野兔之类的动物骨头随处可见,看上去应该是被什么人吃掉后所遗留下来的残骸。没等他从迷茫中回过神,洞口一阵无比响亮的声音顿时又让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等他艰难地转过身一看,刹那间只觉得心一个劲地往下沉,眼前地狱一般触目惊心的景象几乎要把他彻底吓晕过去!只见那个残杀了无数雄七连奴隶士兵的怪人正挥舞着一把粗粝而硕大的石制斧头,埋头对准面前一具鲜血淋漓的雄壮尸体就是一阵有节奏地狂砍猛劈!旁边还倒卧着几个同样看不出原本面目的恐怖躯体。但从他们那高大壮硕的身形可以毫不费力地得知,那些死人正是自己手下那几个陷入各种陷阱之中的雄七连士兵!放眼所见一个个的脖子早已经被彻底咬断,只剩下一点残余的皮rou与躯干似有若无的连接着,几个原本骁勇善战的军中猛士就这么浑身浴血地躺在那里,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活着的气息。而那个满脸伤疤的怪人还在一刻不停地大力劈砍着面前的死尸,不断将一截截血淋淋的残肢体断体抓起来,胡乱地甩进旁边一个放置于熊熊篝火之上的大铁锅子里。盛满山泉水与人rou的铁锅中早就被烧得一片沸腾,随着一股股不住升腾的浓重热气,整个石洞中都弥漫上了难闻的血腥气和一种奇怪的人rou香味。生生将一个完整的人体劈砍成十几段血rou模糊的块状带骨人rou后,怪人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在锅子里搅了搅,提起一条不知道几成熟的胳膊,张开大嘴就这么一口咬了下去!尚未完全凝固的血ye顺着他的嘴角不断往下流淌,看上去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而半躺在石窟深处的刘纪鹏近距离亲眼看见这幅残食人rou的恐怖场景,更是完全按压不住胃里不停翻滚的那一股股难忍的恶心,大嘴一张,弯下腰捂着肚子就那么不受控制般地哇哇吐了满满一地!听见对方发出的响动,怪人转过头皱紧双眉看了一眼,突然甩掉那条已经被吃了几口的人胳膊,猛地站起身朝洞窟深处走了过来。巨大的恐慌让刘纪鹏完全顾不了那种强烈到几乎无法压抑的恶心感,挣扎着直起满是冷汗的虚弱身躯,张嘴就是一阵惊慌失措地狂喊乱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声声慌乱得不知所以的嘶吼中,怪人已经稳稳地来到了这个满脸惊恐的俘虏旁边,弯下满是伤痕的健硕身躯稳稳蹲在地上,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死盯着对方,满脸的瘢痕在如此近距离的逼视中更是显得如同地狱死神一般狰狞可怖。刘纪鹏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无边的恐惧居然让他猛地垂下了战士本应该昂然挺立的头颅,就这么如同捣蒜一般,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埋头就是一顿近乎歇斯底里地猛磕:“不要杀我!你也是少爷那样的主人对吧?!求你不要杀我,只要留住我的性命,我愿意当你的喽啰,当你的奴隶!”神经质般不断地叫喊声中,对面那双和嗜血野兽一样凶悍的眼睛还是那么纹丝不动地盯着这个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的奴隶战士,看见对方仍然没有任何的表示,刘纪鹏彻底舍弃了身为一个奴隶军人的自尊自信,完全是出自本能地大声哭喊着:“我可以帮你捕获野鹿狍子什么的,还可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只求你不要杀我!你叫我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杀我!”“你们……有……多少……人?”一阵沉闷沙哑的声音猛地传进刘纪鹏的耳朵里,也许是独自在这片原始森林里生活了好几年没有说话,鬼首从干涸的嘴里每吐出一个字都显得是那么地艰难。一听此言刘纪鹏猛地抬起头,满脸都是极度的惊讶,还隐约带着一点重新燃起的希望,可刚和对方的血红目光一接触,马上又心惊胆战地垂下了头,浑身忍不住又是一阵无法停止的疯狂颤抖:“还有……还有大概八十来个吧?”“你要找他们?”说完刘纪鹏心中一个激灵,猛然意识到对方的本意,忍住对方浑身上下不断朝自己迎面扑来的血腥腐臭气,慌忙谄媚似的靠近了一点:“没问题!我可以帮你把他们引出来!不管你杀了他们也好,吃了他们也罢,只要能留下我的性命,我什么都愿意干!”“连……长……赵……”一阵寒光闪烁在鬼首的眼底深处,满是尸首鲜血的嘴唇缓慢地动了几下,终于又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词语。话音刚落刘纪鹏又是一阵慌不迭的叫喊:“赵震涛?你说的是雄七连连长赵震涛?你要杀他?!没问题!虽然不知道那王八蛋是死是活,但我会找手下打探清楚再向你汇报!只要你下令,我会尽量想办法把他引出来让你亲手灭掉!再一口一口把他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妈的!你不知道我已经忍了他很久了!当初要不是因为他,我他妈的早就坐上连长的宝座了!说不定还会升得更高更快!”想到过去的种种,一阵无边的嫉恨猛地窜上心头,刘纪鹏完全忘记了连长平日里对自己如同兄长对待小弟的那种无微不至的关怀,也彻底忘记了当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