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景区旅馆附近的一处简陋的烧烤店里灯火辉煌,一群游客正大声谈笑着,一边喝着酒一边大口啃咬着香喷喷的烤羊腿。虽然已经将近午夜12点,但这些兴高采烈的游客就像感觉不到逼近零度的寒冷似的,一边吆五喝六,一边抓着酒瓶仰脖就是一阵猛灌。“哎……你……你们先喝着啊,我……我……我去上个……个厕所……厕所,谁都不许……不许跑……”一个高大的胖子歪歪斜斜的站起来,胡乱指着面前一大群狐朋狗友,随即眯缝着通红的眼睛转头就是一阵大叫:“老板……板……厕所……厕所在哪里?”“啊?”满脸堆笑的老板跑上来朝身后一指:“在三楼!”“妈的!那……那么远!”胖子双眼迷蒙地朝着三层小楼的上方望了一眼,随即偏偏倒倒地朝屋子外面走去。“你……你他妈的去哪儿啊?”一个同伴趁着酒兴吼叫了一声。“外面……外面……随地大小便……我……我喜欢……”胖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依旧满嘴唧唧歪歪,发软的双脚却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妈的快点回来啊!我们还等你付钱呢!张大款!”一个还算清醒的同伴叫了一声,话音刚落手里就被塞上了一杯倒得满满的啤酒:“别……别管他,喝酒……喝……喝酒……”“张大款怎么还不回来呀?”一个女游客不耐烦地撇撇嘴,戳戳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男同伴:“你们还是去看看吧!出门在外的可别出什么事!”被酒Jing催得满脸通红的游客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勉强站起身子迷迷糊糊地走了出去。睁开迷茫的双眼四下一望,只见寂静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哪里还看得到那个死胖子的影子?同伴开始借着酒劲高声叫唤起来,一边吼着对方的名字一边歪歪倒倒地四处寻找。“原来你小子在这里!”同伴开口就是一阵酒气熏天的大吼,望着那个躺在屋子背后树林里的肥硕身躯,一阵酒劲冲上大脑,猛地趴下来张嘴就吐在对方的身上:“呃……呃……”好不容易吐完,同伴用双手在那个肥胖的身躯上一撑,想挣扎着爬起来,手掌却胡乱地摸到一股温热的ye体。他一边不耐烦地将手在对方身上擦了擦,一边迷茫抬起来举到自己眼前,血!他妈的那是血!同伴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摁亮,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惊呼!只见那个胖子大款满头都是被棍棒击打后的鲜血,整个人已经彻底晕了过去!在他的身边,那只原本鼓鼓囊囊的钱包就那么孤零零地被扔在地上的草丛里,大张的包口里此刻已经空荡荡地看不到一点东西……天色Yin沉沉的,寒风一阵又一阵地卷过山林,吹得树木沙沙作响。在山区的极深处有一片没有开发过的原始森林,面积巨大幽暗丛生。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连当地人都大不了在森林的入口处转转而不敢深入。据说很久以前曾经有胆大的进去探险,一支20人的探险队只回来一个近乎半疯的成员,其他的全都消失在那片茫茫的原始森林里。从此这里完全就成了一片被世人遗忘的蛮荒之地。此刻在这片原始森林的边缘却隐约闪动着一个人影。在层层叠叠的高大树林掩映之下,两条健壮有力的大长腿一刻不停地迈动着。雄七连列兵石根杰已经在这片面积巨大的原始森林里独自行走了两天两夜,早已经疲累不堪,但他还是咬着牙坚持住,只顾不眠不休地继续前进着。在他的身上还背负着一条条割成长条状的野猪rou,那是昨天夜里独自勇猛地砸晕了一头野猪再砍死后所获得的战利品。为避免暴露所处方位他没有生火,只是生吃掉一部分猪rou后再将剩余部分割成rou块随身携带,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程后终于体力不支,靠着一根巨木沉沉睡去。第二天等他醒来,才发现已经来到了林地的边缘,即将走出这片浩瀚如海,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左脚向前一踢,一块石头差点把他摔得趴在地上,石根杰皱着眉头爬起来,一屁股坐在一截树桩子上不住低头喘着粗气。前几天发生的那场改变他命运的剧烈变故,此刻又一幕幕出现在他的眼前。遮天盖地的烈火浓烟中,大部分幸存的雄七连奴隶士兵沿着几条隐秘的地下通道逃了出去。出来才发现所处的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原始森林,而且那些出口分别通往森林相隔遥远的不同方位。整支人数近百的奴隶军人队伍就这么被不同的密道,不同的出口完全分散,到底被分隔成几个部分,没有人知道。石根杰只知道和自己一起逃出去的那一批大概有三十多个战友,正好勉强算是一个排的建制。而原来的2排长,以及那个新上任的连长刘纪鹏,却并不在他所属的这支逃亡分队之中。三十几个人从那个恐怖的地底府邸苍泓邸出来后,第一次见到了高挂在夜空中的久违秋月,以及那些隐藏着无数虫蛇虎豹,幽暗一片的广袤森林。在莽莽深山里兜转了整整一天一夜,他们才发现似乎又回到了原地,根本找不到走出这片森林的道路。众人经过昨天的浴血厮杀,又加上长途急行军的奔波,一个个早就筋疲力尽,双腿都在一阵阵颤抖。看见这种状况,大家只得躲在密林深处山崖下的一个山洞里暂时休整,同时推举出他们中唯一的一个现任班长齐肃全,作为这支胡乱拼凑队伍的临时排长。而侦察兵出身的石根杰则作为开路先锋,独自一个人离开战友,离开那个暂时栖息的山洞,肩负起了为战友们寻找出路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