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居于岩壁半空的秘乐阁最外一层的前庭石门被猛然拉开,混杂着一声声震天动地的怒吼,无数沉重有力的脚步声纷至沓来,七八道沉重推拉门被一层层拉开的声音也在接连不断地响起。看见这幅景象,房间里仅有的几头侍卫奴隶立刻抓紧了手中的武器,动作迅猛地冲到明月松柏间这最后一块阵地的推门前,几个人大吼一声,准备一齐将那扇沉重的黑漆大门用力地关上。“把门打开!我倒要看看这些牲口是不是真的有种!”没等大门彻底关严,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从房间深处传来,冷冰冰地不带丝毫感情,就犹如一块冰川中的顽石,隐隐散发着一个真正王者才具有的冷峻气势。几头侍卫奴隶顿时呆住了,转过头才发现少年已经从房间深处走了出来,背着手纹丝不动地站在屏风前方,英气逼人的脸庞上浮现着一种孤傲不群的神色,清瘦文弱的身躯如苍松般傲然屹立着,君临天下般高贵凛严的气质让那些比他高出好几个头,魁梧强悍得如同猛兽一样的侍卫奴隶全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只顾面带愧色地按令将那扇沉重的黑漆楠木拉门朝两边彻底推开。重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其中夹杂着无数叛变奴隶士兵野兽般的疯狂嘶吼。恐怖低沉的喊杀声一阵阵如惊雷般震荡着所有人的耳膜,让整个空旷的明月松柏间仿佛处于地动山摇般的剧烈地震之中,听上去简直要叫人肝胆欲裂!房间内几头侍卫奴隶的脸色开始有点发白,一个个皱紧眉头将手里的砍刀钢棒反射性地握得更紧。少年却依然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英气十足的俊朗脸庞上看不到丝毫的惊慌与畏惧。寒冰般冷酷的目光中反而还闪烁着无尽的讥讽与蔑视。从刚才人力发电机传出的那声爆炸开始,他就知道出现了惊天的变故。资料库的接连被毁接着让他明白局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面前越来越近的大批叛军更是让他明白大势已去。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那些背信弃义,妄图拼死一搏的雄七连奴隶军人。听见赵震涛从崖脚下爆发出的那声拼尽全力,但却在剧烈的爆炸声中依然无法完全辨清的呐喊,他就知道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又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明知道傻大个心肠软,凭着帮对方在部下面前出一口恶气的心理,竟然冲动地把机密地形图交给他!给了图纸也就罢了,居然在被幸福冲昏头脑的情况下,还允许他去见那些白眼狼最后一面!现在好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傻大个估计要急得自杀了吧?唉,本少爷从小到大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唯一喜欢的白痴笨蛋,妈的赵震涛你这个混账可千万要挺住,千万不要死啊!你小子闯了这么大的祸,老子还没出气,还没来得及把你揍个屁滚尿流呢!“少爷!”一个紧抓着钢刀的侍卫奴隶实在是忍不住,转过头急切地望着那个脸色依旧平静的年轻主人:“我们负责帮你挡住他们,墙壁后还有条密道,你快点逃吧!”少年嘴角挂上了一丝鄙夷的笑容,冷冷地哼了一声:“逃?往哪里逃?他们已经掌握了全部密道的方位资料,即使逃出去也早有叛军在出口那里等着!”“怕了吗?”少年高高昂起头,望着那些神色悲戚的忠诚侍卫奴隶,如流水般平缓的声音听在对方的耳朵里却是那么地震聋发聩:“死在我杜澈远手下的人也算不计其数了,哪里还在乎多上这么几十头畜牲!他妈的少给我废话,集中Jing神,准备决一死战!”说完那个俊朗的少年将手中的明代战刀稳稳地杵在地板上,紧紧闭上嘴不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傲然望着前方,浑身雄姿英发,目空一切仿佛是主宰着整个世界的唯一主人。第八道推拉门已经被彻底拉开,透过最后那扇根本未曾关闭,描绘着青松冷月的黑漆大门,不断试图进攻的叛军们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依旧古雅的陈设,和站在几头严阵以待的侍卫奴隶身后的少年。此刻远处的某间书庭里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赵震涛那焦急愤怒到极点的巨声咆哮混杂在其间,正如此清晰地传到了少年的耳朵里:“杜澈远!快跑!!!”几乎就在转瞬之间,几头叛军战士已经冲进了明月松柏间,怒吼着和仅有的那几头侍卫奴隶混战在了一起。少年还是那么面色严峻地抓着那把明代战刀稳稳站在那里,大敌当前阵脚居然丝毫不乱,泰山崩塌于眼前都可以做到纹丝不动,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撼动他无比强大的意志!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一股股鲜血四下飞溅,几头军事能力数一数二的侍卫奴隶和这十几头最为Jing锐的特种奴隶战士缠斗厮杀在一起,虽然那些杀红眼的侍卫个个勇猛顽强奋力抵抗,但毕竟从人数上来说已经处于绝对弱势,再加上那些历经过无数血战的叛军的战斗能力实际上更强,作战经验也更为丰富,不管他们怎么英勇无畏殊死拼杀,最终这些忠犬一般的侍卫奴隶还是彻底惨败,被对方像野兽般嚎叫着一个个砍翻在地。眼看一具具浑身浴血的身躯接二连三地倒在自己面前,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少年圆睁双眼从嘴里发出一声暴烈的大吼,提着战刀一下子就冲了上去,手起刀落闪电般地砍在一头叛军的脖子上,只听一声惨叫,对方的脖颈处猛地喷射出一股高压水流似的血柱,就这么瞪着眼睛咚地一声倒了下去。其他几头叛军战士顿时被震慑住了,望着那个让自己一向连看都不敢看,偶尔瞄上一眼就会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