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活活砸死,侥幸没被砸中的也被巨大的冲击力从万丈崖壁前冲了下去,生生悬吊在七零八落,不断摇晃,不断倾斜,并且逐渐被烈火包围的断裂手脚架上,就这么被粗大的锁链活活勒住脖子,发狂般地嚎叫着,双手双脚拼命乱蹬乱踹着,直到悲惨地咽下最后一口气!惨烈到极点的嚎叫嘶吼还在不断加剧,巨石砸在地面激起的大股烟尘很快淹没了手脚架,还在朝四面八方不断翻滚不断蔓延着。没过多久,浓烈呛人的火光烟雾深处又传来一阵阵震天撼地般的喊杀声,面对这种状况,作战经验丰富的年青军官依然如往常那样沉着冷静,他从第一眼看见那架即将被损毁的人力发电机的那一刻起,就敏感地意识到这些暴动士兵下一个终极目标就是居于秘乐阁之中的少年!在那个时候他就强忍住内心的震惊,马上开始行动起来,立刻将剩余的警卫奴隶迅速组织在一起,排成几个作战方队严密地守卫在通往秘乐阁的山崖之下。虽然及时做好了准备,但一阵阵巨涛般的暴怒还是不断涌上他的大脑,他实在想不到那些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战士竟然会彻底背叛他,更想不到那个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3排长刘纪鹏竟然是这样一个阴险狡诈,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一转身就把当初的约定抛在脑后,不仅杀掉大批无辜的苦役奴隶,毁掉人力发电机,毁掉资料库,现在居然还要来杀掉少年!被彻底欺骗的剧烈耻辱感与无尽的懊悔让他愤怒得全身都在不断地颤抖,用力握紧砍刀的右手几乎要将那把不锈钢制作的刀柄彻底捏断!“总长!你看!”大敌当前的紧张气氛还在不断加剧,一个恐惧到极点的惊呼却忽然炸响在年青军官的耳边,赵震涛咬紧牙关顺着他指的方向朝后上方一望,刹那间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一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怪异景象就这么展现在众人面前!只见在高高的地下岩壁半空,在远处冲天火光的映射下,一个身穿警卫服装的人影正沿着石壁不断地向上攀登着,眼看就快到达明月松柏间的窗户之外了!随着赵震涛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大咆哮,那个人攀着窗户,突然将头扭了过来,明亮的火光下,一张满是瘢痕,近乎扭曲的恐怖脸膛就这么毫无掩饰地展现在崖脚下的众人眼中。只见他僵硬的嘴角向上艰难一扯,对准千仞之下的年青军官露出一丝让人形神俱灭的阴森怪笑,随即抓紧窗沿,将同样满是瘢痕的粗壮胳膊向上一曲,整个人就这么腾地一下跃起来,迅速钻进明月松柏间的窗户之中,转瞬间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赵震涛全身的汗毛一根根全部竖了起来!是他!就是他从下雪山的时候一直隐秘地跟在大队伍的后面,没想到如今他也混了进来!如此戒备森严的苍泓邸居然被他混了进来?!杀掉焚化间的警卫奴隶,现在又要钻进明月松柏间去杀掉少年?!腹部那一大块两年前几乎要他命的伤疤依旧还在,两年前牢笼里的一声声惨叫还回荡在耳边。望着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崖壁,望着面前一群群还在不断逼近的叛军,腹背受敌,分身乏术的赵震涛昂起头,张口就是一声地动山摇般的怒吼:“杜澈远!他来了!快跑!!!”吼叫声刚落,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又在侧方突然响起,一回头,大批叛军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断推进,距离他们已经近在咫尺,逐渐形成一个包抄的圆圈将他们严密地围在中间,随着他们的步步逼近,包围圈还在不断地缩小!赵震涛瞪得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抓着仅有的砍刀像尊天神似的稳稳站在那仅有的二十多头警卫奴隶的最前方。要是有可能,他恨不得能分出两个身子去保护那个已经陷入极大危险之中的小子,可面前的敌军使他根本没办法移动一步,极度的困境逼得他只得仰天发出了一阵野兽般狂怒的咆哮!“不愧是我赵震涛训练出来的战士!有魄力!”望着那些双眼血红浑身杀气,像恶狼一般正一步步紧逼过来的原部下,赵震涛镇定自若地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丝自豪与愤怒相交织的复杂神色,随即立马变得如同一块巨冰那样冷酷无情:“我能训练你们,同样也能毁掉你们!小子们!他妈的有种就上来吧!”铺天盖地的火光烟雾中,杀红了眼的叛军操着明晃晃的砍刀,如同下山猛虎般一群群嚎叫着扑了上来。赵震涛大吼一声也迎面冲了上去,此刻这些曾经朝夕相处的部下已经不再是生死兄弟,而是一头头狂乱粗暴的叛逆野兽!想要攻进秘乐阁,想要伤害杜澈远,他妈的绝对办不到!年青军官像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那样一声声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对准那些叛军就是一阵干脆利落,狂风骤雨般稳准猛烈的狂砍猛劈,威猛无比的气势一时间完全镇压住了那些由他亲手训练出来的雄七连叛军!渐渐地,只见大批奴隶军人在自己连长威猛无比的攻势下,一个个浑身战栗,惊慌失措地往后不断退了回去。“他妈的都给我往前冲!”一声大喝炸雷般爆响在人群之中,刘纪鹏猛地从队伍后面冲了出来,脸上的表情近乎扭曲,他已经彻底发了狂,瞪着血红的双眼仰头就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嚎叫:“他妈的管他什么警卫奴隶,苦役奴隶,侍从奴隶,除了雄七连成员之外,所有知道我们过去经历的,一个不留统统给我杀光!”“那是我们连长!”一个奴隶战士心惊胆战,但却无比气愤地大吼了一声。刘纪鹏猛地回过头,狞笑着一刀将那个战士砍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