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便急着赶回姜岐房间,以备后续吩咐。
待到回到房间,赵元看到姜岐坐在大厅中间的座位上,正在吩咐沈管事把馆里的人都叫来,随他去搜索逃走的黑衣人。
且说赵元走后,两个黑衣人以为二对一,姜岐定会不敌,几个回合后发现姜岐对付他们二人游刃有余,感到不对,便用计欲逃,逃走时一人被姜岐的内劲打到,受了严重的内伤,想必逃不远。
至于房间里昏迷的黑衣人,也吩咐了人带下去,仔细看管。
夜至三更,张三悠悠醒转。
掀开裹在身上的被子,张三发现自己身无寸缕,一时间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不愿再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半晌,再睁开眼睛,张三定定的看着头上的床帐,似乎能看透布料织造时纵横交错的纹路。
一股黏腻的触感从身下涌出,张三仿佛被火炭烫到一般从床上跳下来,找到布巾,胡乱把股间擦拭了一下,就去翻找衣衫匆忙往身上套。若细看,还能发现他全身都在细细发着抖。
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感觉有一个声音在脑中催促着他,快逃!
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张三去床铺上探手将床缝里的小布包摸出来——那是他攒下的所有银钱,把布包在怀里揣好,提着简陋的包裹,走到门口,张三回头再看,心中到底还有一丝不舍。
若是留下,张三只有两条路,一是被王爷看上,带回上京府邸,此后便是老死深宅。二便是一夜春宵之后,王爷离开,他还是留在馆里,只不知道沈管事是否会让他继续做个杂役,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
还是离开吧,就算沈管事和王爷要追捕他,也不会下大力气,躲过一时就可。若能寻个偏远的地方,身上攒下的银两足够他定居后谋个生计,平静过完这一生。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半夜三更,馆里的人想必都已入梦,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要逃,自然要往人少的地方逃,馆后有片密林,树木葱茏,却没有什么活物,加上不远即是一处悬崖,崖下是湍急的河水,平时除了樵夫,几乎没有人会去。
打定主意,张三便赶往后院,一路上时时注意,也许是天助之,并没有碰到什么人。
来到后院,柴房旁边的屋子还亮着灯,通往后山的小门早已在入夜时便已落锁。钥匙在亮着灯的屋子里,挂在门后面,屋里住着的是厨娘和她男人。
张三本就没指望去偷钥匙开门。他仰头看了看高高的柴堆,最高处几乎与墙头齐平,只要爬上柴堆,翻过了墙,就能很快进入后山密林了。
张三把身上的包裹又系紧了些,轻手轻脚的向柴堆高处爬去。
紧绷着身上所有的肌肉,出了一身的汗,眼看着就要爬到最高处,酸胀的腰腿不听使唤,碰掉了一根木柴,木柴在柴堆上滚落直到落地的声音在张三耳中仿佛惊雷,一时连呼吸都忘记了。
幸而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出来查看。
轻轻出了一口气,心脏还在胸口凶猛的跳动,张三手脚更快,很快爬上了柴堆最高处,接着便从墙头跳了下去。
刚落地,就听到一声木门打开的声音,张三紧紧贴在墙根,放轻了呼吸,很快便听到有男人走来的声音:“没有人,可能是野猫吧。”
“你仔细看看啊。”
“看了,真没有,别整天疑神疑鬼的。”
直到传来木门合上的声音,张三缓缓坐到地上,待心跳回复正常,才站起来,向着不远处的密林走去。
夏末秋初时节,晚风清凉,月正当空。后山的树木高大,枝叶繁茂,月光零星洒下,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张三避开樵夫常走的小道,往密林深处走去,身后那处还残留着被长时间撑开的不适,因着没有时间清理,不时有黏腻的液体从内里滑出,洇湿亵裤。张三想要整理却不敢稍作停留,低着头急急赶路。
若是被发现偷偷逃走,即便王爷不找他,管事的也不会饶了他。
走了许久,周围已经看不到明显的路,想必已是到了人迹罕至的深处。张三靠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上,抱着包袱,平复着呼吸,一直突突跳着的心脏终于得到了一丝放松,胸口郁积的浊气也被排出不少,让人一阵轻松。
很快,张三就进入了梦乡。
让张三醒来的不是清晨的凉风,也不是朝阳的柔光,是脖子上冰凉的利刃。
许是被追的太紧,昨晚的黑衣人也逃到了密林中,此刻把张三作为了人质。
张三用余光看到,除了身后把匕首驾到他脖子上的那个,不远处还有一个黑衣人,呼吸沉重而急促,倚树站着,似乎受了伤。
两人具都蒙着面,只露出两只眼睛。
“带我们离开这里,否则杀了你。”身后的黑衣人贴着张三的耳朵低声说道。
“没有路……”张三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小声说。
“什么?”脖子上的匕首压的更深了,似乎马上就要割破皮肤。
“我、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