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
“身子骨太瘦,得好好补补。”
“是该好好补补。”
“孤是说你。”
“我?我有什么好补的?”
花姚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赫连辰神情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花姚,你虽是个没用的闲散人,可到底是孤买回来的。如此弱不禁风,一阵风就能吹到似的样子,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是本太子刻意虐待你。”
“总之,以后孤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冷漠又疏离的语气,花姚莫名听出了一丝关心的意味。
“赫连辰,我可以将这些话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不管是不是会错了意,我现在很开心,真的。”
花姚往嘴里塞了一个桃花酥,在赫连辰肩上寻了个位置,他一晚上没睡,现在已经困的睁不开眼。
“殿下,肩膀借我靠靠。”
墨发时不时剐蹭他的下巴,有些微痒。赫连辰推了推花姚的脑袋,没太用力。
“困了便去睡,有侍女守着他,不会出事。”
“那可不行,枕头哪有殿下的肩膀舒服。”
“赫连辰,你说话的语气总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不曾。”
赫连辰否认的很果决,花姚仔细想了想,确实从脑海里搜寻不出半点有股赫连辰的回忆。
“我记得,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少年也和你一样穿着一身黑衣,可惜我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九岁那年发生的许多事我都记不清了。”
“天下间爱穿黑衣的人比比皆是,莫要拿那些乡鸡野草与孤相提并论。”
花姚闷笑两声,轻声应了句“好”。
他靠在赫连辰身上,许久不曾动弹,赫连辰轻唤他一声,没人回应,低头一看,花姚已经睡着了。
就这么不说话,乖乖的睡在他身边时,和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不知是不是营养不良的原因,花姚脸色透着病态的白,嘴唇却是血一般的殷红。
赫连辰忍不住抚摸花姚柔软的发丝,又触摸他的眉眼,指尖顺着高挺的鼻梁游走到那一双薄唇上。
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碰他,花姚撑开眼皮,确认眼前这人是赫连辰后,又缓缓阖上眼。
赫连辰将花姚拦腰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卧房榻上,确认一切都安置妥当后,才终于离开房间。
……
日落黄昏,夜幕将至。
赫连辰将过去十年里画过的所有画像都拿出来烧成灰烬。昏黄的火光不减他身上半分冷意,一身玄黑衣衫尽显矜贵。
花姚睡眼惺忪的爬到赫连辰身边,他刚睡醒,老远就看到一缕灰烟,过来一瞧,原来是赫连辰在烧画。
他没见到那些画的真容,火焰烧的正旺,只能瞥到青衫一角,连衣摆上的花纹都勾勒的极为详细,能看出来,是费了极大心思。
“都是一笔一画画出来的,烧了不可惜么?”“孤喜欢时,这些画千金不换;不喜欢时,便是废纸一团,食之无味,弃之亦不觉可惜。”
“所以,你现在是不喜欢了?”
“闲来无事的消遣之作,又怎会真的上了心思。”
因为有了真的,便不再需要假的。
赫连辰缓缓上凤眸,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决然。
一排排传卫涌了进来,整齐的立在赫连辰身后,赫连辰只说了一个字——
“砸。”
“喂,不是说好给我住么?!”
“按照女子喜好做出的摆设和布置,你住起来不会舒服。这里的衣服,可有一件是你能穿的?”
尽是些女子的衣物,他自然不能穿,可寄人篱下,有一处栖身之所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哪里还敢奢求太多。
“随便。”
赫连辰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精致雅人的小院顷刻间毁于一旦,衣橱里一排排衣服被烧了个干净,花姚躺在树干上,眼不见心为净。
最是无情帝王家,尤其是这个薄情寡义的赫连辰。
花姚在树上躺了一会儿,估摸着那少年差不多快醒了,又爬到客房里。
他靠在床边,眼睛自眼角斜悠悠看着床上的少年。
“十七,醒了就别装睡了。”
话音刚落,床上的少年就睁开了双眼,确认身边没有其他人后,他压低声音道:“主上让我过来告诉你,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十日之后,若是赫连辰还不死,那死的人将会是古伯。”
花姚小时候不讨喜,所有人都嫌弃他,但有个人不会。
那老伯姓古,花姚亲切的叫他古伯。
古伯是个和蔼慈祥的老人,平日里对他更是照顾有加无微不至。
像古伯这种做佣人的,每个月没多少月钱,古伯却把钱辛辛苦苦攒起来,自己舍不得花一分,尽数拿来给他买各种各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