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着蛇信子。
“他要见我?”
“不去。”
“他过的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花姚将小白蛇甩在地上。
他向赫连辰承诺的半个时辰已经差不多到了,他很想就这么转身离开,可脚下却像是被压了千万块石头一样,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赫连辰看出了他的犹豫。
“你到底想做什么?”
“找人。”
四周荒无人烟,到处都充斥着死亡的腐朽味。
花姚继续往前走,最终走到一面高不可攀的城墙前,墙壁上满是向上竖起的倒刺,城墙外围还围着一圈守卫。
城墙门口停着许多辆马车。
耳边依稀能听到哭喊声、叫卖声、厮杀声……
花姚突然攥住赫连辰的衣袖。
“上面的这几个字念什么?”
“奴隶市场。”
“我想进去看看。”
“可以。”
在大朝,卖买奴隶是合法的,眼前这个奴隶市场是大朝最大的人口买卖市场
一路走来,花姚见到了许多人,有家道中落的千金小姐,有年过半百的白发老翁,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身上都烙着奴印,象征着他们的奴隶身份。
花姚将奴隶市场走了个遍,没找到自己想见的人,找人一问才知道,这里是有过一条蛇奴,不过他来的不巧,那蛇奴前一刻钟刚被人买走。
“臭小子,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不远处,一个身高马大的壮汉挥舞着皮鞭,每一下都精准的打到少年身上。
少年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肌肤。
“住手!”
壮汉扭头看向花姚:“怎么,你想买下他?”
“你看不出来他已经不行了吗,再这么打下去,他会死的。”
“死都是便宜他的。”
“这个小兔崽子不给我好好赚钱,整天就想着逃跑,你要是不买就给我离远点,别妨碍我做生意。”
壮汉将花姚一把推开,挥出最后一鞭。
地上的少年绝望的闭上了眼,默默的等待死亡的降临,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他睁开眼,一个火红的身影挡在他身前。
嘀嗒…嘀嗒……
花姚用手攥住了充满倒刺的鞭子,鲜血一点一点,顺着他的手心流下。
“我要买下他。”
“可以,掏钱吧,十两银子。”
花姚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银饰,他没钱,只能拿这些首饰去抵。
花姚摘下自己耳朵上的流苏银链,连带着手环一起塞到壮汉手里,被赫连辰制止。
“送给你了,就好好戴着。”
花姚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一路上遇到的可怜人数不胜数,赫连辰想不明白花姚为什么偏偏要救下这个少年。
“你不懂。”
“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九岁那年,我被收养我的臭老头拿去街上赚钱,那时我身子瘦小,为了卖个好价钱,臭老头总让我作女孩装扮。”
“我常常往外跑,有一次,我跑到了深林里,那是我跑的最远的一次。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少年,他说要带我离开,我信了。”
“然后呢?”
赫连辰轻声问。
“然后我在那里等了一天一夜,那少年却再没出现,毫无疑问,我又被抓回去了,那是我最后一次逃跑。”
花姚小时候每天都会挨打。
他偷偷跑出家门过好几次,每一次都会被抓回去。
九岁那年,他像往常一样偷跑出去。
那是他最后一次偷跑出去。
赫连辰拧了拧剑眉,安抚道:“也许那个少年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花姚冷哼一声,垂下来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这让赫连辰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闷声道:
“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要承诺?我为了等他,多年来的忍耐全都功亏一篑,如果没有浪费那一天一夜去等他,我会跑的更远,远到那些人再也找不到我。”
“这么多年,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年我没被抓回去的话,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我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样,自由的活在阳光下。”
“我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命运就是如此。”
“吃点东西吧。”
赫连辰端着一盘桃花酥放到桌子上,床上昏迷的少年瘦骨嶙峋,身上看不到几两肉,花姚支着脑袋依靠在床边,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赫连辰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花姚手心,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如初,完全看不出有伤的样子,他见过不少灵蛇族人,但恢复能力如此恐怖的,花姚还是头一个。
这就是王族血脉和普通血脉的区别。
“他什么时候醒?”
“还要再睡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