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即使在冷得要死的情况下,他还不忘记微笑又礼貌的说。
“你在这里做什麽?”
“我在找我的龙。”他轻轻的说。他也跟我们一样,靠养龙为生麽?
“你找不到了,现在光线太暗,又太冷。你继续这麽找下去会冻僵,跟我走。”我想把他带到我们住的地方。我不能眼看着一个同族这麽冻死掉。
於是他听话的跟着我。“你是堕天使吗?”过了一会儿他又轻声问。
“嗯。”我有时候不愿意承认,但我的确是。
“我也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愉快。
“你是怎麽……”我不知道这是否礼貌,但我很好奇的想知道这个孩子堕天的原因。
“我带着一些天使造反。”他笑了,“你呢?”
“我也是。”
天界,总是有些天使反叛,不奇怪,也不少见。小规模的造反,会很快被镇压。
而上升到天使内部战争的,则比同魔界的战斗更加残酷……这样的情况并不多。
据说历史上只有两次。
第一次,是远古时期总领天使长路西菲尔发起的。路西菲尔就是有名的魔王路西法。
而第二次……
第二次是我引起的。
2
我把自己“捡”到的天使带回山洞,跟哥哥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时间太晚,我们决定暂时把这个天使安顿在这里,关於他的情况,明天再详细询问吧。
“谢谢你,我叫卢斯。”最後他有些害羞的对我说。
“我叫贝贺。”我也告诉卢斯我的名字,叫他快休息,别吵醒其他人。
於是他安静的钻进我身边的毯子里,很快睡着了。
卢斯,也许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跟我们一样是堕天使。不过……或者还有其他可能性?已经这麽久了,天界会想到我们还活着吗?我们应该就像人们认为的那样,已经被“处死”了。
我发现越来越疲倦的脑子难以再集中精力思考这个问题了,我似睡非醒的,思维又转移到其他方面。
我又在回忆,也或许是做梦。
梦那个时候,梦到他们。
顺着走廊那条长长的黑地毯,我跟在托力和阿加雷斯身後。他们当时没带士兵,也没回过头看我一眼。可我精神恍惚,变得更加愚蠢,甚至连逃跑都没想到。
恶魔……这就是恶魔……他们的样子跟以前人们形容的没有差别。我第一次在战场以外近距离接触他们时,却觉得那狰狞的盔甲之後有另外的东西。
那是什麽呢?
“这里。”阿加雷斯停住脚步,身後灰蓝的袍子晃动了一下。他推开前面的门,嘴角似笑非笑,“进来吧。”
我走进去,观察了四周。房间里相当简陋,没有家居,两张临时搭起来的单人床,几把椅子,几只呈水、魔药和魔石的容器,一些应急用的武器。
作为军队的领袖,托力和阿加雷斯很可能是贵族。然而在边关,再高位将领的居住环境都不会十分舒适。面对时刻来袭的敌人,享受总是件次要的事情。其实在天界也一样的。
那房间,一点不比外面暖和。而且进去之後,不知什麽原因我更冷了。身上伤口的痛强烈起来,我浑身滚烫,也许在发烧。
战场上,受到那振奋气氛的影响,士兵总会变得异常狂热,毫不畏惧危险甚至死亡,奋力厮杀。可是那里不是战场,很安静……太安静了。
离开了一切心理上的支持,头脑逐渐清醒,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脱掉鞋子,到床上去。”阿加雷斯平缓的,不以为然的说。
这似乎是很明显的,两个恶魔要奸淫我,但我感觉疲惫不堪,心里也空空如也,再无力想任何事,整个人都好像麻木了。
我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他们没什麽动静,我不知道,做这种事情还需要等待吗?
……
醒来时我身上被盖上厚厚的被子,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身体,心跳平缓起来。衣服就像之前一样好好的在身上,他们没碰过我。
叫托力的魔族已不在房间里,阿加雷斯就坐在我的床头,手拿着一张地图。
我突然想自己还是装作没有清醒比较好,可是他却提前发现了。
“休息够了?”他没看我,只是轻声问。
我不做答。
过了很久,他站起走到我身边,俯身将双臂支在我肩膀两侧,脸很贴近的看我,“……说谎不是好习惯吧?嗯?”
“什麽?”我强装作镇定的,显然他已经知道我不是天使长了……
“你叫什麽名字?我想——肯定不是雷米勒。”
果然。
我又假装听不懂,但这伪装不是一般的失败。
“喏,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天使,我本以为为同伴牺牲这种事情早就不合潮流了,”他挥挥手离开了,“算了,我不喜欢强求人的,更不习惯强迫别人说他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