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拧着眉闷声回他:“不用!”
“啧那我走了啊!”
我听到脚步声慢慢离我远去,然后听到卧室门被拧开,脚步声一顿。
“姜沉过两天不是你生日吗?前几年你都没过,今年就我们仨聚聚怎么样?”
我脑子已经完全从睡梦中脱离出来了,我暗叹了口气:“可以,我都行。”
我已经很久没过生了。我爸妈那俩冤家仇人也是特意选了这天离的婚,大概是也已经对我的存在厌烦至极了。
三天后,我们又在老地方碰面了。
陆江明点了一桌子菜,还上了个羊肉火锅。别说我们仨了,就算再来仨都未必吃得下。当然,酒也是少不了的,除了两箱双鹿,蒋磊还从家带了一瓶同山烧。
“酒太多了,要不退一箱吧?”我说着,毕竟和他呆一块我真得注意维持自己的清醒。
“呵呵,行吧,你也别喝酒了,喝椰汁打蛋去。”陆江明嘲笑我,朝服务员招手把酒退了。
我们仨凑一块吃喝聊天,反而没吹什么牛或者讲什么荤段子了。这半年过去,蒋磊还颇为感性文艺地矫情了一把。
说什么还是觉得读书好,什么都不用想。他很想回到高中的时候,那时候咱们操场打个球,散个步,看看夕阳,吹吹风,那时候觉得还没什么,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他这幅酸涩的模样,把我俩都给整乐了,他却有些愤愤不平,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你们还在读书,不懂,只有进入社会了”
“行了,别矫情了,来走一个!”陆江明给他满上,又给我满上。
“说这么多,都没有一杯酒实在,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再怎么样,咱们都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是不是。”陆江明说着。
蒋磊很是赞同地点点头,我们仨一起干了一杯,然后就换了个话题,他俩又开始聊得热火朝天,勾肩搭背大叫着玩划拳的样子,好像真的回到了高中时代。
这顿饭吃到最后,蒋磊已经醉成烂泥了,陆江明今天看起来很开心,也喝了不少,但也还能支撑着走路。而我在特意控制之下,除了头有些晕,脚步有些飘,倒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和陆江明把蒋磊送回了家后,又走到了我家楼下。
“你不回去吗?”
“去你家坐坐我还准备了礼物给你。”
进门后,他便取下我那积灰的吉他,拨调了几下,我没想到他的礼物居然是送我一首歌。
他语气讪讪,有些懊恼:“本来是想送你对鼓槌,但我定得晚了,今天拿不到”
“没事,你送我什么我都很喜欢。”我发自内心地说道。
他罕见地有一瞬的不好意思,啧了一声:“将就着听吧,大学才学的。”
说着,他低头沉思了一会,手指扫弦:“送给姜沉,生日快乐!”
“谢谢。”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感觉自己笑得像个傻蛋,一定是酒喝多了,心底涌上的幸福的感觉都被放大,我的头甚至比之前还晕。
他开始弹唱了起来,说是新学的,但还有模有样的。因为喝醉了,他整个人的姿态懒懒的,异常地放松,他灵活的手指不急不慌地在弦上跳动着,是一首粤语歌,以前在ktv大家都爱点着听但不太会唱的灰色轨迹。
“酒一再沉溺,
何时麻醉我抑郁,
过去了的一切会平息,
冲不破墙壁,
前路没法看得清,
再有哪些挣扎与被迫,
踏着灰色的轨迹,
尽是深渊的水影,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后悔与唏嘘,
你眼里却此刻充满泪,
这个世界已不知不觉的空虚,
我不想你别去。”
直到结束,我还撑着头看着他。
“哎……尾奏太难了,我练了很久都还很僵硬。”他很是郁闷地说着,然后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低头看着我:“喂,你发什么呆呢?”
我抬头对他笑着说:“没什么,很好听。”我看他有些挫败的表情继续安慰着:“这首歌难度很大,你能弹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想练的话可以尝试把速度放慢到你能接受的范围,把每个音准确清楚的弹出来,再尝试连接而且木吉他推弦很费劲,你可以试试滑弦”
我有些说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总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变得奇怪,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然后坐了下来,我们靠得很近,我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伸出手指落在我的唇角,声音很低:“你笑起来,真好看。”
我感觉我的脸更热了,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酥麻得要命,而他的手还在我的唇上摩挲着,可我却无法动弹,好像身体已经失去控制。我看到他慢慢压近的脸,他的手穿过我的腰紧紧地抱着我,一个温柔得近乎缠绵的吻,我感觉到一种令人眩晕的幸福感,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