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那张纸,却发现印出来的字消失了,血ye很快干涸,我将纸放回原位,随后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往纸上浇去,果不其然,字又浮现了出来。
这些字应该是在茶几上的,纸不过是一个媒介,我调整了一下纸的位置,上面只有两行字——从小到大,从右到左。
我很快明白过来,这应该才是那串数字真正的排列顺序,我将铁盒上的密码锁重新调整,当最后一个数字回归“0”时,锁开了。
我拿下密码锁,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一把很小的银钥匙。
我揣着钥匙在客厅里找了一遍又一遍,随后终于在餐桌下的其中一根桌脚找到了相对应的锁孔,我把钥匙插进去,桌脚竟被打开了一小块,里面放着的,赫然是一串手环,我拿出手环,上面写着302,确实是这个房间的手环。
我呼出一口气,起身往门口走去。
我的行李箱还在原地,我打开箱子,从夹层里掏出了一把小型手枪,起身正要开门时,我突然眼尖地发现在鞋柜和房门的夹角下竟然也有一个手环,只是手环颜色和地毯太接近,一时没有发现。
我捡起那个手环一看,是盛裕岩房间的,我挑了挑眉,把手环放进了口袋里,随后顺利打开房门,来到了走廊上。
走廊上纸亮着紧急灯,一片红光,看得让人心里有些不适,我左右张望了一下,一个人也没有,犹豫片刻后,我走到隔壁房间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声音,我拿出手环将门打开。
进入房间后,客厅里空无一人,我放轻了脚步声,随后往卧室走去。
推开门,我就看到盛裕岩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身体微微颤抖着。
我走到他面前,揪着他的头发把他脱了起来。
盛裕岩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木木讷讷的,看上去像个傻子,我拍了拍他的脸,“醒醒。”
他涣散的双眼终于有了一点焦距。
“沈言广?”他说,声音颤抖得厉害。
我说:“怎么叫人的,忘了?”
他回过神,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看着我说道:“主、主人……您不要把狗奴关起来,狗奴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听话,你不要把我关起来……不要把我关起来……我不想被关着……”
“谁把你关起来了,”我看他脑子不太清醒,只好扇了他一巴掌,“正常点,回答我,你记得你是怎么过来的么?”
盛裕岩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呼吸很粗重,不像是发情,应该是受惊过度,直到他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了,他才开口道:“我不知道,醒来……我一醒来……不知道,我不知道……醒来就在这儿了。”
虽然他呼吸稍稍平复了,但还是处于混乱的状态,语序错乱,一句话能重复好几遍。
看来问他是没什么用了,我松开手,转身想离开卧室,然而盛裕岩竟飞快地从背后抱住我,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抢先一步说道:“主人,沈言广……就一会儿,您让我抱一会儿。”
我的身体在接触到盛裕岩后变得僵硬了起来,我沉默了许久,随后叹了口气,转过身在他惊慌失措的眼神下把他搂进了怀里。
这是我和他第一次拥抱。
我这才发现,他真的很瘦弱,和我记忆中的他截然不同,可能是我以前对他有Yin影,所以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高大、强势、狠毒,我总得仰望着他。
但现在,我却能将他整个揽入怀里,甚至好像我用点力就可以捏碎他。
我皱了皱眉头,随即就听到他压抑的哭声,我感觉到我肩上的布料shi了一小块,那种chaoshi的滋味儿,让我有些不太舒服。
我心中五味杂陈,僵硬地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软化,抓着机会就得寸进尺,双臂紧紧圈住我的腰,不肯放开。
“行了,松手。”我说。
盛裕岩也已经恢复,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随后松开手向我问道:“主人……您怎么进来的?”
我拿出口袋里的手环递给了盛裕岩,“在我房间捡到的。”
他接过手环,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说:“昨晚……”他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所以是不是有人在我们睡着后,把我弄回了我的房间,但是在搬运我的时候,我的手环不小心落了下来,但那个人没有发现?”
“嗯,先去找言落封他们。”我说。
盛裕岩点点头,和我一起往屋外走去,回到走廊上,四周亮着的依旧是红色的紧急灯,我刚往前走去几步,就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有一丝危险的气息,我抬手挡住走上来的盛裕岩,低声道:“回去。”
“怎么了?”盛裕岩问。
我皱起眉头,“感觉不对劲。”
我和盛裕岩重新回到房间里,关上门后我对盛裕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将耳朵贴上门,仔细去听外面的动静——
似乎是有脚步声,很沉重,哪怕落在柔软的地毯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