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言落封的话后,沉默的人变成了我。
许久,我回过了神,我问:“为什么?”
言落封低低笑了一声,“要问这么清楚?”他叹了口气,“你问我,可我也不知道,人和人之间分开得太久了就必然会有距离感,你不知道对方经历了什么,你也不知道对方当下对你抱有的感情和以前是否一样,只有你们重新相处,随着时间才能找回曾经的情感,但大多数,最后还是渐行渐远了,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朋友,互相都只是人生过客,碎掉的镜子怎么粘都不会像最初那么完美了。”
言落封说了很长一段话,大概因为现在是深夜,情绪便不自觉变得低落。
我明白他说的意思,这些道理是个人都知道,只是在经历中的人却还是深陷其中,只有到了最后的结局,才会叹一声早就明白了的道理。
“你来问我这些……你不会还没去找他吧?”言落封一语命中。
我沉默了一会儿,回道:“嗯,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和他分开比较好,自从他遇上我,就没什么好事。”
“言广,”他叫了我,“想要的就去抓住,怕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垂下眼眸,盯着白色的地毯,许久之后,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我问:“你最近和你弟弟怎么样了?一直没看见他。”
言落封轻笑了一声,“他啊……”最后一个字拖了长音,有些意味深长,“他被我打断了腿,关在家里呢。”
我挑了挑眉,转身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你忍心?”
“不忍心也得忍心啊,谁让他不听话呢……”言落封声音忽然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过后,他又恢复过来,说,“行了,别老打听你干爸爸的私事,把你自己的烂摊子收收好吧。”
我不和他多争,又扯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想到刚才言落封说的,不像有假,经历了那些事后,我还以为他们的关系多少能缓和一点,没想到竟然愈演愈烈了,言落随被言落封看上,也是可怜。
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人不能太八卦,不然也被打断腿可就不好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两个多礼拜,我已经习惯了身边没有盛裕岩的生活,也不再会像以前一样,回到家就下意识地寻找起盛裕岩的身影,我把家里的地毯换了颜色,把调教室封锁起来,不再接触BDSM,不再去俱乐部,更不去了解圈内的任何消息。
明明人能养很多条狗,为什么轮到我,我却变得像只能拥有一个主人的狗呢?
又过了几天,我在周五的晚上接到了言落封的电话——
“该隐开了一家新的俱乐部,要不要过来玩?”言落封问。
我皱了皱眉,“该隐是谁?”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笑了一下,“也是,其实你也算不上进了圈……”他停顿了一下,开始给我介绍该隐,“你知道的,圈子里的人都会用代称,该隐是圈内的老人,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不算太熟,但也可以说是朋友,朋友开了新店,我自然要去支持。”
“那干嘛叫上我。”我说。
“这不是……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么?”言落封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点狡诈的味道,好像在思量着,该怎么折腾人,“你来了就知道了,那家店是会员制的,我到时候让人给你送张邀请函,可不准不来哦。”
言落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无语地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叹了口气,上楼洗澡去了。
该隐的新店叫伊甸园,翻成中文都点土,但英文还算能看,地址比较隐秘,没有人推荐引路,很难找到俱乐部的准确位置。
周六的晚上,我拿着邀请函,准时到达了俱乐部的门口。
俱乐部在一栋大厦的地下层,跟着带路的人在停车场七拐八拐了好一通后,对方推开一扇安全通道的门,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走下楼梯,一瞬间像是穿越,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怪不得叫伊甸园呢,欧洲中世纪的风格,天花板上是神魔大战的壁绘,白色的柱子连接天花板和地板,上头雕刻着花纹,更有栩栩如生的蛇像蜿蜒盘踞在柱子上。
地下室灯光昏暗,播放的音乐慵懒轻盈,缱绻的女声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勾引,偌大的地下室里,主人坐在卡座上聊着天,奴隶则跪在地上,专注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此外也有单个的,DOM的身份很好辨认,戴着面具的便是,他们有自己的小圈子,凑在一起交谈着。
再往前有一个很大的舞台,大概是用来公开表演的,看得出这家店经过了很用心的装修,无论是硬装还是软装都十分出色。
我接过侍应生递来的面具,戴上后,走入其中。
我来到言落封定下的卡座,他人已经到了,看到我,冲我招了招手。
我看了看他周围,问:“你没带奴?”
“我来呢,主要是陪你。”言落封拿着一杯酒,慢慢地酌饮。
陪我干什么?我皱了皱眉,但还没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