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速流逝,晃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一年。
我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在沈氏集团名下的某个子公司里,从名不副实的副总经理做到了总公司的首席运营,我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一天当成两天用,我没有休息的时候,连过年,我也是在公司里过的。
我的付出得到了回报,我的父亲开始把很多事交给我来管理,加上我的手中还持有沈氏5%的股权,在公司里,已经有了属于我自己的部下。
按道理来说我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完成我的工作,五年之后父亲就会把沈氏家主的位子交给我。
可我等不及了,即便我做了首席运营,即便我开始掌管沈氏的大大小小,这对我来说还是不够,我的头上仍然有人压着我,我的命运仍旧被他人掌控着。
所以后半年的时间,我与我那三个Yin险狡诈的叔父联手,他们三个加起来的股份才与父亲差不多持平,但多了我,一切的形势都不一样了。
我明面上与他们合作,私底下委托言落封调查他们的生平,很快,就让我找到了他们的把柄。
主动权终于落在了我的手上,赢家只有一个,我只能赢,不能输。
当我闯进会议室时,父亲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惊讶,如果放在古代有一个词会很适合当下的情况——逼宫。
短短一个月,沈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和父亲的位置对调了,新旧更替,只需一夕之间。
我坐在沈氏集团总裁的办公椅上,发呆似的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五十六层楼高,能看得又远又广,灯火阑珊连成一线,人小得都像蚂蚁一样,仿佛我轻轻一挥手就能把他们捏死……
不,现在不是仿佛了,现在是只要我想,就可以做到。
我的父亲被我随便找了个理由送进了医院,我那三个叔父在我的威胁之下不敢轻举妄动,更别提他们的废物儿子,一个比一个没用,我成为了拿枪的人,拥有了选择的权利。
手机忽然亮了一下,我回过神,拿起手机,锁屏上显示的是一条陌生人的短信,我只瞥了一眼,便把那条短信删除了。
我仍然被那些低俗短信sao扰着,但我不再介意了,我想,那发短信的人大概也是和我一样,因为得不到,所以只能寻找其他的发泄口。
不过在这半年里,对方发短信的频率变得特别稳定,每个周一到周四都会来上一条,到了周五周六周日,便不发了,难道现在那发sao扰短信的人变成了全职,做四休三?
我删除了短信,放下手机转身面向办公桌继续处理我的工作。
我像一台工作机器,日日夜夜不曾停歇,这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毕竟不论在什么时候见到他,他都是低着头看着资料,那时候我总想,真的有那么多处理不完的工作么?
而当我坐上这个位子后,我才发现,真的有。
最近沈氏集团接到了一个跨国大项目,合作方是法国的某个珠宝大品牌,他们想引进国内,便找上了沈氏集团。
为了这个策划案,我忙得不可开交,仔细算下来,三天才睡了三个多小时。
到了周五晚上,我的助理告诉我今晚有一个珠宝展览会,国内各大品牌的珠宝在此展示,我既然接的是这方面有关的项目,我自然也要有所了解,我接下了展览主办方发来的邀请函,换上定制西服,前往了展览会。
虽然说是个展览会,但也不过是个美化了的狩猎场罢了。
社交是武器,人脉是盾牌,我讨厌一切的社交场合,却又不得不戴着面具融入其中。
“小沈,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最先和我打招呼的,是印兴集团的董事长,印兴集团和沈氏来往不错,董事长与我父亲也有私交,我见过他几面,关系还算不错。
“王伯,好久不见,”我笑着和他打了招呼,“最近事情繁多,上回约了要来拜访,也因为工作失约了,真是对不住。”
“哎,没事儿,你刚上任,忙也是很正常的,到了我这个年龄,想忙点,身体都撑不住啊。”王总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摇摇头,“哪有,王伯您有心有力,刚拍我这一下中气十足呢。”
虚与委蛇是我这一年来学得最Jing的,曾经我所看不起的做法,所唾弃的话语,却是我现在最会使的把戏。
我和王总就这么你来我往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把他叫走,我的耳朵才得了一会儿空。
但这也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我好像是一只蝴蝶,飞跃于遍地的花田,看似如鱼得水,心中已经是满满的不耐烦。
两边的展示柜里放着Jing致璀璨的珠宝,却无一人将视线放在上面,明明应该夺人眼球,到了这个场合,却变得黯淡,这里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陪衬罢了。
我想休息一会儿,便去了人少的展示区,这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应该都是设计师,只有他们才会这样专注地看着那些华丽独特的作品,其他人看到的只有金钱和利益,而我现在,也是其中之一。
余光瞥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