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山湖酒店,顾名思义,是在微山湖附近搭的,微山湖是个天然湖,邻靠着微山。微山湖日落,是淮海市四大名景之一。这酒店呢,是淮海市的门面,当然是五星级的,最重要的是,环境清幽,干净整洁,私密工作做得很好,经常有公众人物来淮海市出差会选择在这里下榻。
徐征的车开上了城郊公路,在酒店门口了下来。
酒店的侍应生忙拉开了门,徐征下了车,他走到车前跟孙默道了声再见,就迈步向酒店的旋转门走去。
大堂经理李女士眼尖的看见了他,殷勤地小跑了过来,往他手上递了张门卡说,“老板刚到了,在顶楼等您。”
徐征接过门卡,一旁的侍应生领他走最左边的VIP电梯通道。电梯唰唰上升,显示屏的数字飙升,最终停到了29楼。
叮咚。电梯门打开,徐征阔步走出。
他沿着长廊一路走下去,29楼只有一个总统套房,他没有用心去留意酒店的房间号,拿起磁卡在感应器刷了一下,门应声开了。
他进了门,客厅没人,他径自走向了卧室,套房一共有三间卧室,两间都是单人床,门开着,没人。他于是走向第三间去,那间卧室有一张双人床,李女士口中的那个“老板”正在床边脱衣服。
不对,应该是换衣服。
徐征站在一旁,看男人脱下了穿在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布满伤疤的脊背和肌理分明的肌rou线条,看他随后换上了一件深蓝色的浴袍。
徐征看向地上散落的沾着血迹的衣服,皱眉问道,“路上遇到小鬼了?”
男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他,边系着浴袍带子边不在意地说,“总有几个爱闹事的。”说话间,他看徐征还盯着地上的沾了血迹的脏衣服,又解释道,“他们的血。”
徐征没再追问,坐到了床上,随意翻弄了几下手机,有新闻推送,报道了隔壁市的一起重大伤亡的火拼事件,正点开来看着的时候,男人走过来也坐在床上,手臂揽着他,“阿征是不是在担心我?”
察觉到床的一角塌陷,徐征的目光从屏幕上移过来看了他一会,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男人笑了,这个笑将他原本显得冷厉的外表融化开来,他又略带了一点委屈地说道,“我可是赶着过来见你的,你哪怕骗我一句说有,哥也是开心的。”
徐征扣上了手机,“赶过来干什么,我又不想见你。”
男人笑骂一句,“小狼崽子。”
男人说完这一句话,手从揽着变成了环着,他虚环着徐征的脖子,头靠在徐征的肩膀上,吐露的呼吸让他看起来较往日的气势虚弱了许多,有些像一只困倦的狮子在小憩。
当然,这是只会在徐征面前展露出来的虚弱。
徐征也没推开他,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收拾完人就让荣五开车过来的,也就刚到一会,正想换身衣服,总台就说你来了。”
男人低声说话的时候,热热的鼻息呼在徐征脖子上,弄得他有些痒痒的,他拍了拍男人的背,“那先去吃饭吧,今早上在忠孝厅,我吃不下东西,”他一顿,揉了揉男人的眉心,“你坐了一会车,也累了。”
“好,我跟他们说一声。”男人松了手,站了起来,他拿起座机给总台拨了电话,先叫人准备饭菜,再叫人上来收拾收拾脏衣服。
吩咐好这一切,他理了理浴袍的带子,然后对徐征说,“走吧。”
他们二人出了房间,穿过行政酒廊,来到了本楼层的餐厅。
门口一左一右,两边各站了五个穿着黑色衣裤的人,徐征扫了眼,大概猜出这是男人的贴身保镖。他们走过去时,黑衣人整齐划一地弯腰叫道:
“老大好。”
“禅哥,”荣六在门口,看到了走在稍后面的徐征,叫了句“征哥”后就引他们进了一个包厢。
男人,不,应该是叫吴禅了,吴禅微微颔首,他走在稍前面,荣六打开了包厢的门,包厢里李女士正在为他们布菜,看到吴禅进来了,她停了手上的工作,叫了一声,“老板好。”
没错,微山湖酒店是五都坊在淮海市的产业,而作为五都坊的老大,吴禅也就是微山湖酒店的幕后老板。
五都坊的势力按理说应该只是在邻市定阳市,但淮海这边,吴禅的父亲吴老大几十年前就派人有发展过,曾经吴老大不是没有生出吞了鸿门的野心,那时候鸿门还不是鸿门,徐澹还只有一个徐怀勇留给他的鸿帮,淮海市当时的黑色地带乱糟糟的,正好是可以插手的时机。但淮海的水虽乱也深,吴老大的五都坊又是专做赌档的,像鸿帮、黑门这样什么都掺了一脚在做的门派,要考虑的太多,他反而还不好拿捏,于是吴老大作罢,十二年前派了吴禅在这儿只是拿了一个酒店在做,当然,吴禅也因此认识了徐征。
二十岁的吴禅认识了十八岁的徐征,这一认识,就是一辈子的羁绊。
而现在,徐征到了而立之年,他变得更有魄力与手段。不过,吴禅有时候觉得他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