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所有以文字来表达的心意都让人觉得厚重无比。
每一封信似乎都承载着满满的心意与惦念,因此每次华礼代笔和邮寄时,都觉得自己手里沉甸甸的,满是亲人爱人间的一片真情。
将写好的信交出去之后华礼就推着沈季去休息了,并且一再嘱咐他,一定要自己偷偷的看。
拿手抵着沈季的后背,华礼嘱咐他,“要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看。”
“我现在身边也只有你阿,”沈季微微回头,试图去看华礼,“连你在身边都不行吗?”
“不行。”华礼义正言辞的回答。
主要就是不想让你在我面前看。华礼暗想。
这封信或许在沈季眼中只是恋人亲手写给他的信,但对于华礼来说是一种赌注。他赌自己也赌了沈季,包括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封信里,华礼将自己来到白河镇的整个过程,包括自己几次想要逃离的事情,一并交代了。甚至包括自己的想法,虽然故人已逝,但沈母活着时,华礼总觉得不是说出这些的最佳时机,但等到一切都猝不及防的发生了,华礼却愈发觉得,说不出口了。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同样的话陌生人就好像更容易说得出口,而越是亲近的人,反而越不容易开口去说一些话了。因为情感牵绊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沈季看过后好像没别的什么特殊表示,这让华礼紧张兮兮的观察了沈季好几天,直到某天华礼正在电脑上敲字敲错了第十个字的时候,才终于忍不住开口去问了。
“信......你看了吗?” 华礼的手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装出无所谓随口问出的样子,实际上已经在文档里敲了一对乱七八糟无意义的字符出来。
在旁边的沈季头也没抬,直接回道,“看了。”
“没什么想说的吗,”华礼忍不住扭头过去看沈季,却发现沈季不知什么时候也仰着脸正在看自己,华礼抿了抿嘴唇,而后开口道,“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生气呀,”沈季朝华礼笑笑,“你能告诉我,我就很开心了,证明你现在不讨厌我了。”
“我本身也没有讨厌过你阿。”
或许这也是后面沈季选择给华礼的信里只写那么一句话的原因。他们现在看似亲密无间,其实都还有自己的顾虑和思绪在中间,缠缠绕绕的困扰着两人,华礼或许就是这些没由来的过往,而沈季则是些希望华礼留下又希望他回家的纠结。
那些好听的漂亮话沈季一概不会说,那就干脆直接总结概括自己最想对华礼说的话写出来吧。
没有什么话能比得过一句“我喜欢你”的情感来的更直接。
看着沈季,华礼叹口气,抬手替沈季整理鬓角的碎发,“你怎么这么乖啊。”
乖到华礼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这么乖的孩子理应有更好的命运才是。但这些也都不是自己能够左右得了得,华礼能做的,就是好生的陪在他身边罢了。
眼瞧着天气越来越热,好在夜晚的温度还算能降下去些,偶尔下场雨也能凉爽些。现在华礼也逐渐适应了有些chaoshi的气候,晚上只要温度降下来就能稳稳睡去了。
白天沈季仍旧去做活,下午左右就能回来,每次回来都能看到华礼在电脑前敲敲打打。或许是男孩子的天性,沈季总是在边上托着下颌瞧着。华礼就会拉着他,给他演示如何用这台电脑玩扫雷和纸牌,沈季在边上糊里糊涂的听了好半天,就差在脸上写出“我没听懂”几个大字了。
“来试试。”华礼鼓励他。
被拽过来的沈季一脸迷茫的坐在了电脑前,手指试探性的抓着鼠标开始Cao作。
结果沈季上手后玩的比华礼还好。
“......”华礼看着沈季,一度陷入了无语状态,心里想着他是真的生错了地方,或许在这些方面是有专长的“神童”吧。
自从开始替镇民代写信后,家里面的纸张用量明显增加,无论是写字的纸还是擦东西的纸,墨水也眼瞅着见了底,家里的废稿也多了一堆。家里没有女人,有些时候两个半大的小伙子住在一起就是会懒惰一些。华礼看着木桌边的一沓子纸和纸团,隐隐担心自己某天在夜里被砸下来的纸闷死在底下。
某天华礼对着一桌子的废纸,终于忍不住开始拉着沈季一起,准备整理一下。
“再多堆两天,咱俩就进不去屋了。”华礼说着,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空的纸箱子,准备用来收纳有用的本子和纸张。
“哪有那么夸张阿。”沈季小声反驳着,但也乖乖的跟着搬东西。
出乎意料的是,沈母屋子里的纸质物品好像更多一些。或许是华礼的刻板印象,他以为这些东西几乎是跟她无关不靠边儿的东西。
“我看见过妈妈写信的,但是不知道是写给谁的。”沈季跟华礼说,“但是我也不知道她床底下有这么多信纸和书。”
看着两大箱子的纸质物,华礼叹口气,随手从里面拿出一本小本子来。
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