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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默一惊,疑道:“萱萱?!”
曲江颔首。
“怎会不见?何时的事?”
曲江应道:“说是昨日被晴乐带走之后便不见了……”
“晴乐呢?”
曲江回道:“也失踪了……”
曲默揉着额角,无奈道:“既是昨日便不见了踪影,怎地这会儿才来寻……”说到此处,他顿了顿,沉yin片刻,接着又道:“适逢我父亲大婚,婚宴上人多眼杂,一时跟着旁人走丢了也是有的。可派铁卫去找了?”
“回小公子的话,昨儿夜里监军那处已经派人去寻了,但大人出了事,您又下令封了府门,铁卫便不曾在咱们相府搜寻过。”
“即刻着人搜寻,若是午时还没消息,我便去京兆尹衙门报案,另外去请画师画来萱萱的肖像,在城中广发告示。”
“是。”
曲江走后,常平便躬着腰从外院进来了,“爷,常平有一事……”
“说。”
常平双腿抖了两抖,跪在了地上。他方才一直趴在外头窗棂下,听曲默与曲江议曲滢萱失踪一事,又听说和晴乐相关,他这才知自己昨儿夜里自作主张、知情不报,犯了大错。
“小的……昨儿在回蘅芜斋的小路上找着晴乐姐姐了,她一身是血趴在路边的矮木从里,那时府门不给出,小的怕她有个万一,便只好将她安置在自己房里,偷偷花银子请了府内的医师替她医治……您当时受伤,府里又出了那样的事,小的是真不知监军家小姐失踪的消息,否则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瞒报!”
曲默原本只以为曲滢萱是一时走丢了,晴乐怕受罚便躲了起来,这会儿听见常平说晴乐受伤,他方觉大事不好——曲滢萱该是被人掳走了。
常平见曲默脸色Yin沉、一言不发,一时也不敢再吱声。
“罢了,昨夜府里出了大事,我心乱如麻,纵是你上报了,我也未必有Jing力去管。你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莫说晴乐是下人,便说是府里女眷病了,让太医给她把脉,看看她有无大碍,何时能醒。”
“是。”见曲默没有怪罪的意思,常平喜不自胜,忙抬袖抹了脸上泪花,办事去了。
从昨儿夜到如今都不曾消停过,前太子吴疴被刺杀尸体丢失,曲鉴卿被刺杀,曲岚挑事,曲婉滢失踪……好像约好的似的,厄运都堆到这个节点来,真真是祸不单行。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曲默回到桌案前喝了一盏冷茶,这才镇住了,而后执笔写了一封给京兆伊府衙的书信,让其着人搜寻曲婉滢下落。
罢笔封上了信封,盖的是曲鉴卿的官印,曲默习惯性想叫齐穆跑腿,才想起齐穆重伤正在骁骑营医治。
曲默一时又担心起齐穆来了——虽然安他和齐穆相识只一载,却已一同出生入死数次,齐穆作为下属忠心耿耿、办事到位,若是他有个万一,如断曲默臂膀。
但曲默既非神医,手中也无灵丹妙药,去了亁安山也不能叫齐穆伤势好转,且他眼下诸事缠身,也腾不出时间去看望,只能吩咐医术高明的太医去亁安山为其医治,余下便盼齐穆身子好、命大,能尽快转危为安了。
曲鉴卿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府内事务虽有柳观玉与曲江,但大事免不了要曲默来拿主意,况且昨日出的了那许多的乱子,处理京中各方势力的往来书信,便够曲默喝一壶的。更兼中间还有张吏从亁安山送来的军务文书,是禀报日常军务与前太子尸体失踪调查进度——这是他的本职,更须十二分的仔细。
伏在案上半日,将要紧的事都料理完了,曲默将要起身去院里练一晌剑,活动活动筋骨,曲江便来报了,说是宫里大太监王鞠带着陛下口谕来了,让曲默到落云轩正厅接旨。
王鞠十几年如一日地伺候皇帝,便如曲江之于曲鉴卿一般,地位非同小可。王鞠亲自来传皇帝旨意,想必不会是小事。
然而昨日腊月廿八,曲鉴卿大婚,曲默为人子女,本就有三日“婚假”,再加上过年正月初一到初五的新春年休,按理说皇帝不应该找曲默有事,况且这相府里有曲鉴卿这尊大佛,有事也不该先找他曲默。
——除非曲鉴卿遇刺的消息,皇帝已然知晓。
启宗帝再昏庸也是皇帝,手下的情报网不是吃素的,若是发生在平日里,或许还能瞒住,但偏偏是在曲鉴卿大婚当日,曲默又扣了那许多的宾客直到天明才放,能瞒住皇帝半日,已是极限了。
曲默料想这一趟免不了进宫面圣,是以自去换了官袍,才前去见王鞠。
仁亲王府。
“皇叔…您找我…”清晨时分,燕无痕在骁骑营收到燕贞派人送来的消息,不得已匆匆赶回皇城。
摒退了左右,燕无痕立在燕贞卧房外头候着,他也知燕贞此次定是责难他向曲默通风报信一事,但燕贞既派人寻到了他,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燕无痕等了一晌儿,也没听见燕贞的回话,倒是昙枝从里头将门开了个窄缝,施施然走出来,朝燕无痕行一礼,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