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张宏丰两口子到家后,关好门,张宏丰不解的道:“你刚才咋那样说囡囡,对她多不好呀?”
何永梅叹了口气,“咱们村口那几个人嘴多碎,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比一个难缠见不得人好,真正有心的谁还在家闲着,早去县城上摆摊赚钱了。”
“你记住,咱家现在的铺子是租的,三轮车是借的,赚钱没,没赚。”
张宏丰不好意思一笑,“害,财不外露吗,这我还是晓得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去家里的地窖,把里面的萝卜和白菜运到三轮车上,又在厨房里翻翻找找,寻到了上年分的两大麻袋黄豆红薯装到三轮车上。
正要推车走时,有人敲门。
张宏丰去开门,诧异道:“河东河西你俩怎么站在门口,快进来说话。”
“老姨夫。”
两个身着破烂袄子一高一矮的少年,见到张宏丰含蓄的喊了声,拎着脚边的大水捅跟着进去了。
屋里坐下后,何永梅慈祥的看着他们,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牛轧糖递过去,“你nai最近身体咋样了。”
张河西看见糖眼睛亮了一下,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见他哥点头后,才小心翼翼的收下放口袋里装好。
“挺好的。”张河东默了默,指着地上的水桶,“老姨,这是我nai让给你们送过来给之夏姑做生意用的。”
何永梅这时才看见脚边这桶大小不一的鱼,想起她回来时在村口说的话,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么快就散开了。
张河东他nai是她堂姐,她们俩自小关系要好,堂姐也格外疼夏夏,虽然他们都嫁在了同村。
但前些年运动时堂姐家受了点波折,怕牵连到他们就来往的比较少了。
她暗戳戳的送过几回东西,是知道堂姐身体不怎么好,这些鱼指定是河东河西凿冰下河给她逮来补身体用的。
估计是听到了夏夏做生意啥都没有就送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笑道:“你们这鱼来的正正好。”
张河东看着手里的一块钱,推了回去,“老姨,我们不是来要钱的,这不能要,要不然回去我nai会说的。”
“收着吧,有你这些鱼可是帮了你之夏姑大忙了,况且,这鱼要是在黑市上卖,可是能卖大价钱的。”
“真的吗!那您和老姨夫在这等一下,”张河东眼睛瞬时亮的惊人,说完拉着张河西就往家里跑,张宏丰跟何永梅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
不过一会,他们兄弟二人又各自拎着一桶鱼过来了,“我们这还有。”
“一桶鱼一块,先前那桶老姨收下了,”何永梅又从兜里掏了一块钱,交代着:“但是你们还小可不能起了去黑市上的心思,要是还有鱼了就送到县城兴华街张记小吃店那,知道吗?”
张河东听见这话顿时眼眶热热的,重重的点头,紧紧的攥着手里的两块钱,领着张河西回家了。
他们哥俩走后,天色渐暗。
空中也飘起小雪花,张宏丰两人赶紧骑着满满当当一三轮车东西朝着县城去,回到迎宾街时身上已经满是落雪。
到门口就闻见一股的麻辣鲜香的羊rou香味,这院子一共有两个门,一个是门面房,另一个正门在迎宾街。
张之夏见他们满身是雪,身上的寒气都快冒烟了,赶忙从锅里舀了两大碗热乎乎的羊杂汤递过去。
他们进来后,时晏殊也掐着点领着安安康康过来了。
下午叶温过来接时军军的时候,见他们都在忙就领着回了裁缝铺,一屋子人围着桌子喝起了羊杂汤。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他们一边喝着细滑香醇鲜香不腻回味无穷的羊杂汤。
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雪景好不惬意,最后每个人都淋漓尽致的干了两大碗,吃的浑身暖洋洋的心满意足。
饭后,四个小娃娃欢快在庭院里堆起了雪人打雪仗。
叶温从心而发,看着张之夏道:“夏夏,跟你们做邻居可真好。”
张之夏眼角微翘,她这是不是算抱紧了大佬的腿,“我也觉得很好!”
外面积雪越来越厚,时晏殊叶温领着依依不舍的时君君回去了。
“坏了坏了!”
何永梅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一拍大腿,赶忙跑了出去。
张之夏他们见状也跟着出去了,她看着三轮车里的东西好一阵兴奋。
下午那会她还在愁着这羊杂只够一天的量,第三天应该卖什么呢,好家伙食材这可就来了,有黄豆有鱼!
黄豆泡发后不仅可以成豆芽,还可以磨成豆浆、甜咸豆花、豆腐,还可以衍生豆腐干、豆腐皮、臭豆腐等等。
这两桶鲫鱼虽然个头大小不一,但是用黄豆磨成豆腐后,先煎后炖可以做成鲫鱼豆腐汤,那味道也是杠杠的!
还有这萝卜来的也好,明天再来个羊rou萝卜汤,想想就开心。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小吃店开的也真是莽撞,在处处要票的79年夹缝中求生,开业还没两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