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围坐在一块吃完饭后,刚过九点,这个点大街上的落雪还没化完,行人十分稀少。
张之夏估摸着十一点前应该是没什么客人了,打算先关着门好好捯饬下凌乱的后厨,准备中午要卖的东西,就听见一道少年略带急促的声音。
“之夏姑,等等!”
自打昨天张河东听到这一桶鱼值一块钱,又收了两块钱后,便冒着大雪跑去镇上供销社买鱼食和网兜,回来后又马不停歇的去河边捞鱼下网。
大冬天捕鱼很难,尤其是下雪天,但是他从小就是靠偷摸去河里摸鱼来维持家里的生计,对捕鱼很是有一套。
今早天不亮就去河边看,没想到竟然捕了不少,跟家里匆忙的交代下就独自挑着来了县上,他牢记老姨交代的不能去黑市一路打听到了兴华街。
到这后心里却十分忐忑,也不知道老姨会不会不收,毕竟她昨天才刚要了三桶,看着他们要关门了赶忙叫着。
张之夏看着十多岁的张河东挑着一扁担东西,脸色冻的通红站在路口,赶忙把他叫了进来。
她昨晚听她妈讲了大姨家的事,小时候家里条件好的时候,她姨经常给她买漂亮衣服,对她是极好的。
张河东进来后,闻着店里的rou香味下意识的抿了抿唇,最终鼓起勇气,“之夏姑,你们这还要鱼吗……”
张之夏摸摸他的头:“要。”
张河东眼神微亮,攥着手里的钱,今天可以给他nai买她想吃的桃酥了。
张之夏把他按下,给他端了碗羊杂汤,张河东看着热气腾腾的羊杂汤,小声道:“姑,我在家里吃过早饭了。”
何永梅走了过来,不容拒绝道:“就是一碗汤喝吧,去去身上的寒气。”
张河东依旧巍然不动。
张之夏扫过墙角泡了一夜已经发胀的黄豆,心思一转,“快吃吧,吃完姑有事找你帮忙,这就当是报酬了。”
张河东一听有事儿,犹豫了下最终端碗喝了起来,一口羊rou汤入肚浑身都暖了起来,喝了一口后便不舍得喝了,问道:“姑,啥事儿。”
张之夏:“赶紧全喝了,一会儿走了给你nai捎带一碗新鲜的回去。”
张河东眼泛泪光,“好。”
张之夏在杂货屋里找了一口老磨盘,几个人合力把它抬在庭院里洗刷干净,给他示范了一遍如何磨豆子,张河东年纪虽小但手一点都不笨,一学就会。
安安康康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磨豆腐,好奇的围在一旁不愿走,有着他们在一旁逗乐,张河东也放松不少。
张之夏看一会后,就去厨房帮何叶他们烙饼洗刷碗筷去了。
别看她现在小吃店有四五个人手,但是早上准备的东西都卖的差不多了,中午还要营业,每个人都不闲。
刚洗了一遍碗筷就听见院里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安安康康手牵手蹦蹦跳跳的跑进来,兴奋的说:“妈妈,黄豆豆全变成白浆浆啦,河东哥哥厉害!”
张之夏站起来擦了擦手,捏捏他们软乎乎的脸蛋,笑道:“妈妈去看看,一会用白浆浆给你们做好东西吃的。”
安安康康高兴拍手:“好!”
张之夏出去后见张河东还在转着石磨,旁边已然有两桶白色的豆浆。
“歇会吧,一会在干。”
张东河抬头,神情认真:“姑,一点都不累,我喜欢干这个。”
张之夏没多说什么,让张爱国拎着一个煤球炉到院里。
她找了两个盆,把磨好的豆浆用细沙布过滤一下豆渣倒进锅里,大火把豆浆煮开,不停的搅动防止糊锅,撇去里面的浮沫,约莫五分钟左右,把里面的豆腥味煮出来后,这豆浆就算成了。
舀了一小碗加了一大勺白糖,让几个小孩子分着喝,也不是她小气,只是因为后边还有更好吃的呢。
等锅里的豆浆冷却的时,她调了一个盐卤水和一个石膏水。
冬日天冷,豆浆冷却的也快,就在张之夏调卤水的时候,豆浆上层很快就漂浮了一层薄薄的豆皮,看着这豆腐皮张之夏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或许她后天可以做些串串香卖,这有现成的大骨汤,猪肚羊肚之类的。
黄豆生豆芽,这豆浆可以做豆皮,点完卤水后可以做成豆腐,豆腐做好后也可以炸成豆腐泡,在外面冻上一晚还可以做成冻豆腐,就连那些刚才过滤掉的豆渣也能炸成好吃的丸子……
张河东送来的鱼,把大的挑出来汞成鱼丸和鱼豆腐,这两天再去买些rou做成rou丸,炸些小酥rou,家里也有萝卜,再去黑市上买些素菜,齐活了!
在她愣神的这一瞬间,锅里的豆浆又凝成了一张豆皮,安安康康见她不动了,连忙敲着她的腿。
张之夏利索的挑出那一张,拿起大勺子往石膏水的那个盆里舀了大半盆,放那静置。
把盐卤水分次慢慢倒入锅中搅动,没过一会儿锅里的豆浆慢慢变成了絮状,块状漂浮了起来形成了豆花。
那盆用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