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王安赶紧来到赵煊身边,瞧见他杯子里的酒已经快没了,不急不忙地接过来,又斟了一杯递给赵煊。
王爷,您可是在阿黎姑娘那儿又碰上了不顺心的事儿了?
赵煊觑了他一眼:你倒是心细如发,一猜一个准。
毕竟跟了王爷这么多年头了,怎么可能连这点儿事都瞧不出来。王安正要得意,忽见王爷冷冷地瞥过来,似乎面色不善,便立马消停了不少,正色道,王爷,这回又是出了什么事?
赵煊皱眉,许久才开口道:不是我,是晋王妃。她今儿不是也来了么,临走时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想让我顺着她的意思,把那楚家姑娘给娶了。
王安小声问道:您把这事儿告诉姑娘了?
不告诉她还能怎样?赵煊用眼神反问道。
王安哎哟了一声:这事儿您怎么就跟姑娘说了呢!这不是往她心坎儿里戳吗。
见赵煊还没大明白,王安不得不仔细地与他分说:您和阿黎姑娘的事本来就没成,如今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叫人看着也不像话,阿黎姑娘心里,未必没有些想法。现在可好了,你们俩的事还没成,又忽得冒出个正经的王妃人选,虽说您没答应,可人还在那儿,保不齐些事什么时候就成了,阿黎姑娘心里若是舒服就怪了。
赵煊捏着酒盏,目光虚虚地落在桌案上。
他不过不屑于隐瞒,哪里会想到这么多。
王安想了想,转过头又问道:王爷,属下也有些好奇,您为何不给阿黎姑娘一个名分呢,也好叫她定定心。
我不想吗?是我不愿意吗?
赵煊声音大了许多,言辞间还有些恼怒。说起这事儿他就没好气,也更不待见王安了:当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要是由得了我,她现在也不会就只是个姑娘了。
人家不愿意,他还能硬贴上去不成?他不要面子啊?
可您不是只提了那么一次么?王安嘀咕道。
赵煊眯着眼睛:你说什么?
一回生二回熟,劝多了,这说话也顺溜了。王安嘴巴一张,嘴里的话就一套儿一套儿地蹦出来:您既然对阿黎姑娘上了心,便不该太爱惜颜面。须知这女子皮薄,比男主更要面子,你们俩这样拖着,这得拖到什么时候。想要阿黎姑娘答应,您就得舍了颜面,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都说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又说这烈女怕郎缠。名分定下来了,一则您也能如愿,二则,阿黎姑娘也不必胡思乱想,再好不过了。
赵煊被王安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有点心动了。
可是她这会儿还在生闷气。
这怕什么,不过还是投其所好四个字而已。王安说得信心满满。
赵煊思衬了一会儿,待想到阿黎所好的是何物,便有了个还算不错的想法。
不过今日已经晚了,还是明日再去看她才好。
第94章
王安又做了一回狗头军师后,估摸着王爷还要再好好想想, 遂不欲再他面前碍眼, 只问道:王爷,不如您先想着, 属下这便先下去?
急什么。赵煊收起了思虑, 神色端正了许多, 问道, 让你去给李全搭把手,事情办得可还顺利?
顺利, 再顺利不过了。西北那边虽远, 可自王爷去年回去了,将军中府中皆整顿了一番。如今要做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吩咐几句话的事情。
赵煊扔了酒壶,对这些好听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自是知道,事情定然不会如王安说的那样简单。几句话的事情?这可不是几句吩咐就能了结的。他与幕僚商议了这么多年,终是左右受制,一直未能想出妥帖的法子来。如今胡人南下,算是借了他们的东风了,不枉他事先准备了那么久。
赵煊又道:西北军中损失了多少?
胡人进攻颇为猛烈,眼下又是开春,他们兴许也是粮草不够,有些孤注一掷了。西北兵将虽奋勇抵御到底损了十之二三。加之朝廷这边一直未有援军, 只作壁上观,是以应对起来, 有些乏力了。
赵煊面色也不太好,十之二三也不少了:既乏力了,便叫他们松一松好了。
王安看瞪直了眼儿,他与李全两个,虽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可平常也不过是给王爷处理一些顺手的事儿。如今正是李全主外,他主内。
至于王爷和幕僚的那些谋算,王安只知道个苗头,并不清楚里头的具体事项。是以在听到王爷这般吩咐时候,王安也心有惴惴,提醒道:王爷,他们若是松了,这西面的防线可就破了。
破了便破了,我还能抵上我二十万的兵将的性命,给那小皇帝守着国土不成?
这话没得挑,毕竟王爷和那头关系也不好。
不过,王安是没有什么雄才大略,他只是单纯觉得这样做,有些,有些不太好。西北是王爷的蕃地,王爷即便是容了胡人破了阵线,也决计不会允许他们在西北劫掠。
他也听李全说了,此番南下,胡人的主将是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