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轻声问:
“很……很严重吗?我已经给他打了镇定剂,还有抑制剂也打了,好像不烧了……”
另一头宋以彰又沉默了好久,终于深深叹了口气,十分凝重地说:
“小川啊……你要知道分化和发情是不一样的,很棘手,需要专业的医疗干预,否则……”
“那、那怎么办?”向来处变不惊的小公子这下真的慌了,语无伦次地嗫嚅道,“是我把他带来的,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找他了……哥,我现在带他去医院还来得及吗??”
“绝对不行!”宋以彰厉声喝道,“你别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这种时候去抛头露面……嫌命太长吗你?!”
“……可…可是哥……我……”
宋以彰不用看也知道,自家表弟此时肯定哭丧着一张小脸。他猛吸了口气,又呼出来,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和缓些:
“小川,别怕……哥刚才话说重了,可能也未必有那么危险。你尧哥的抑制剂应该还剩一些在那里,先给他用着,要是实在不行……”
宋以彰咬紧了后槽牙,犹豫了很久,还是狠下心继续道:
“你不是alpha么。实在不行,你就……”
“哥!!!”
季川大惊失色:
“这怎么行呢?!!!”
宋以彰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
其实这个方法是人尽皆知的。否则,在医疗技术还不发达的时代,A和O是怎么在分化期存活下来的呢?
两颊莫名其妙地热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小少年软嫩的肌肤和香甜的气味。
他慌乱地就要开门向外走,语速极快地念道:“我……我还是送他去医院吧,这样下去不行……”
此时宋以彰还是比他理智,当即一声断喝:“小川你疯了?!”
孩子被生生吓住,他又叹了口气,终于不得已地,打出了最后一张底牌:
“……姨夫他……病情才刚稳定下来,还有你妈……你不为自己,也想想他们。”
外界怎么也意料不到,向来运筹帷幄左右逢源的宋大少,竟然会有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
“小川,答应我……千万别冲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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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天傍晚,季川彻底撑不住了。
这几日他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夏童童,亲眼目睹这可怜的小少年迅速衰弱下去,时烧时退,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才不过短短两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原本肉乎乎的小肚子都没了,只有脸蛋还圆嘟嘟的,也经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季川掐着时间给他吃药、打针、喝水、喂饭,一刻都不敢松懈。
他已经不记得多少次将绵软的小家伙搂在怀里,抚摸他的脸颊,用拇指揉开那双红艳的唇,在他耳边温声软语地说着安慰的话。
omega大多娇气,夏童童也不能幸免,可他又乖得让人心疼。
两条胳膊上都布满了针眼,青一块紫一块的,稍微碰碰就痛得直掉泪。
可每回季川拿出针剂来,他却还是配合地卷起袖子,靠在枕上别过头去不看。
缓解发情热的退烧药特别难闻,季川都忍不住皱眉头。
夏童童尝试了好多次,还是不能一口气喝掉,总是半途就要呕,泪汪汪地将小脸埋进季川怀里躲着不出来,委屈地说着好难喝再也不喝了。
可哭泣过后,还是会憋着气努力地把药都灌下去。
漫漫长夜最是难熬,季川几乎不敢合眼。如果夏童童清醒着,就会强打精神和他说说话,证明自己状况还好不用担心。
可他昏沉的时候居多。不知是产生了抗药性,还是分化热潮越发来势凶猛,季川仔细地算过,夏童童有意识的时长一天比一天短。
到了第三个晚上,情势更是凶险。
明明吃过药,却很快又烧起来,高热不退,无论喝多少水嘴唇依旧苍白皴裂。
原本鲜活烂漫的小少年,此时宛如枯萎的玫瑰一般淹没在枕头里,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昏昏沉沉地紧抓着季川的衣角不放。
再这样下去,别说脆弱的omega要被情潮逼得神经错乱,就是长时间持续的高热也会将他脑子烧坏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季川终于还是抱了他。
小家伙实在可怜极了,偎在季川怀里呜呜咽咽地蹭着,央求着,讲着胡话,却怎么也说不清自己想要什么。
其实也无需他多说,季川心知肚明。
垂眸凝视着那固执抓住自己胸口衣料的手指,指尖因为体温呈现出病态的嫣红色。
季川觉得自己的心也被这虚软炙烫的小手给攥住了,难受得都要喘不过气来。
“……救我……求求…你………呜………”
那双琥珀色的杏眼早已晕红一片,长睫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