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举地就激起季川满腔的愧疚和怜惜。
他终于再难控制地低头亲了亲男孩漂亮的眼睛,任那颤抖的稚弱的手指拉扯着自己的衣扣,又转而将沾了泪水的唇覆在他小巧的耳朵后面,同时大手包住软软的小爪子,两个人一起解开了自己严密扣好的领口。
紫檀清新幽凉的香调不断从裸露的颈部肌肤散发出来,小可怜抽抽搭搭地努力嗅着,将秀气的鼻尖使劲埋进去,释然地发出了猫咪似的哭音。
那是一个迷乱而昏聩的夜晚。
神思涣散只顾用尽全身力气紧贴着对方吞声饮泣、却一次又一次因为浅尝辄止的解药而濒临崩溃的omega,以及强行抗拒天性、身心俱疲却还是咬紧了牙小心地拥抱着他的、也马上就要到达承受极限的alpha。
床上、桌上、地上,抑制剂的药瓶,镇定剂的针管,毛巾,绷带,水杯,被汗水浸透的衬衫……都乱糟糟地搅成一团。
可再多的水和药,也浇不灭那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整个晚上,他们燥热难耐地紧紧拥抱在一起,在意乱情迷中半梦半醒地接吻,半裸的身体卷着床单,控制不住地用唇舌在对方肌肤上留下无数深红色的印记。
冷香和甜味冲破了枷锁,双双叠加化成稠密的、半透明的浓雾,充满了整个房间。
夏童童躺在男生身下,尖尖的小犬牙刺进他肩膀紧致的皮肉里,凄凄哀哀地哭成了泪人。
对方也并不好受,侧脸贴着omega细软的发丝,前臂撑在床上,另一只手环住他酥软的腰掐着那薄薄的嫩肉,越收越紧。
东方终于露出了鱼肚白。
两人四肢交缠、衣衫不整地挤在那张小床上,都已被折磨得精疲力尽,香汗淋漓。
夏童童像个孩子似的蜷缩在美貌青年怀里,又陷入了热潮过后虚脱的昏睡。
季川环抱着身上软绵绵的重量,靠在床头慢慢地平复呼吸,恍惚中竟有种劫后余生的奇怪的不真实感。
抑制剂已经用完了。
他知道,今晚,才是真正煎熬的开始。
++++++++++++++++++++++++++++
深夜十二点四十八分。
季川站在房间门口,修长的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曾经,多少次重要的晚会和比赛前,他都从没有这么忐忑不安过。
然而现在,明明屋里只是个虚弱到连杯子都拿不起来的病人,季川一时间却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他。
也可以说,这个可爱娇憨又麻烦的,名叫“夏童童”的小少年,的确是上天给季川最大的考验。
逃避当然不是长久之计。
当季川推门而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夏童童居然还算清醒。小圆脸依旧红彤彤的,看到他进来,还勉强牵起嘴角给了他一个笑。
“……季川……”又沙又奶的声音,细细地唤他。
黑发青年攥紧拳头,压抑住想将眼前的小人儿直接搂进怀里的冲动,克制地在床边坐下,顺手将他黏在嘴角的发丝拂到耳后,柔声问:
“怎么样,头还疼吗?要不要喝水?”
夏童童微微摇头,话音以及小到几不可闻:
“……我好多了……你去…睡一会儿吧……”
季川皱眉:“我不会走的。”
他的语气很严肃,好像还有点生气,伸手把被子又掖了掖:“我在这里陪你。”
“可是……”男孩看了看两手空空的季川,转而问,“今天……不…不打针吗?”
潜意识里不愿让他担心,季川尽量自然地回答:“你……情况挺好的,可以不打了。”
他还想扯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可惜失败了,在小O直勾勾的视线里心虚地侧过头去。
那双滚烫的小手又伸了过来,缓缓地,颤颤巍巍地,攥住了他的衣袖。
“……你……就别再骗我了……”夏童童低声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已经…没有抑制剂了……对吗?”
“不,不是的。”季川几乎立刻反驳,可慌乱颤抖的嗓音彻底出卖了他,“你……你别瞎猜,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夏童童定定看了他半晌,又茫然地转过脸望着窗外黑漆漆的雪原,声音如同从另一个时空飘来般,微弱又遥远:
“你走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不行!”季川一听就急了,坚决地摇头,探身抓住他的肩膀,“你现在随时都会有危险,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少年没有看他,依旧面对着窗外,疲惫地闭上眼睛:
“……你…要怎么管呢………”
“我……”
omega甜美的乳香味又逃散出来,季川觉得脑子开始嗡嗡作响,宛如烫手一般松开了夏童童,毫无章法地企图用凌乱的句子让他放心:
“我会照顾你的......帮你降温......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