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充沛的内力,季容宸如何能与噬元珠相抗衡?
原先闾丘濂有意先派人送贺兰溪知离开连郑郡,可是她的身体不适,不宜长途跋涉,再受劳累之苦。
如今贺兰溪知的毒差不多已经清了,再修养两日,就可以同闾丘濂一起回永临了。
沈逐风也想要再领教一番季容宸和闾丘濂联手的功夫,而且也不想再继续逃了。当年他在天祈之时,也曾光耀一时,后来却屡遭打压。他不算是好人,所以即便那些穷凶极恶的事情找上他,他也从未急着想要澄清。只是没有想到众口铄金,如今的他,已经是过街老鼠了。
云行原本是想要和他们联手,与沈逐风再战一次,可是也看出来了闾丘濂的“难言之隐”。若是朝廷要抓捕逃犯,四年前是他们胜了,四年后如何就不行了呢?说到底此事是关系到朝廷的颜面。也不能让天祈人听了当个笑话!
季容宸和闾丘濂,两个用剑的高手,想必无论在何时,能见到有一战的机会,都是莫大之幸。只见剑气冲天,沈逐风似乎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更准确地说,他似乎没有打算活着离开这里。
季容宸上次与他交了手之后,便私以为他会坚持回到天祈,那是他心中的执念,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逃走,即便身上全都是伤也不在乎了。可是此刻,倒不见得了!
只见沈逐风双手执着刀柄,拼尽了全力砍向了他们两个人。季容宸横剑一挡,却被逼得直退了几米远,而闾丘濂更是被逼得撞到了大树上,口吐鲜血......沈逐风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也倒退了几步,吐了口血。云行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便赶紧赶了过来。
云行站立之后,瞥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季容宸,顾不了那么多了。手上持剑向沈逐风刺去,季容宸没有半刻犹豫,直接冲上前去,和云行一同牵制沈逐风。
随着闾丘濂的加入,沈逐风已经是在劫难逃了。云行在赶过来之前,还在想闾丘濂究竟是想要从沈逐风那里得到什么。或者他还是忠于朝廷,忠于他们的皇帝陛下的闾丘大人,所以是奉了司马鸿的命令。沈逐风曾经是天祈的朝廷高官,正因如此,当初将他擒获之后,才没有立即杀了他。就是为了从他的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终于,恢复了寂静。他们三人皆重伤倒地,而沈逐风虽然还站着,但是气息凌乱,想来也支撑不住了。
沈逐风将自己的血滴落在他的刀上面,嘴里念着些什么。不过多久,头上开始冒虚汗,眉头紧皱。一个踉跄,才狼狈地跌倒在地。
季容宸猛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沈逐风死了?云行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随即便将目光投到了闾丘濂身上,谁知道闾丘濂先发制人。
“你是天隐阁之人?!”
“是。”云行看了一眼闾丘濂,随即不屑地转过头去。他只看到季容宸定定地看着沈逐风手中的刀。
闾丘濂亲眼所见云行的招式,他曾经与天隐阁之人交过手。云行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便已经做好了被闾丘濂认出来的准备。
“季公子,竟然会与天隐阁之人称兄道弟。难道,季公子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吗?”闾丘濂望向了听到这个消息却没有什么波澜的季容宸,语气中不像是疑问,而是质问。
“他当然不知道了。我瞒的多好啊!”云行忍着胸口的闷疼,似是调笑的语气,仿佛一点儿也不当回事。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季容宸这时转过了身来,面对着正对峙的两个人,目光一丝不苟地落在云行的身上。
“闾丘公子,刚才若非是云行出手相救,你我的这身武功,甚至性命恐怕就不复存在了。恩怨分明,这是江湖人的规矩。”
季容宸的每一个字都落在了云行的心上,在此之前,他猜测过很多次季容宸知道他是天隐阁的人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若是之前,他想必是不会相信季容宸会不介意他的身份的。可是真的到达这一刻的时候,却又感觉到那么的不真实。
也许,只是在闾丘濂的面前,相比于闾丘濂,他会更加相信他。也许,也许.“好一个恩怨分明,天隐阁作恶不比万煞堂少!”天隐阁是没有在容国公府或者贺兰府作恶,他们之间没有怨,所以季容宸才能说得如此轻松吧。
“季大公子,一向忠君爱民的季容宸,竟然要袒护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闾丘濂气愤道。
“敢问闾丘大人,天隐阁又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与你有关?”季容宸虽然没有说话,云行却没有忍住了。
“闾丘大人真是忠君爱国的好典范啊!”
如今此处他们三人都是身负重伤,就算闾丘濂这个时候想要忠君报国,将云行这个“十恶不赦”的天隐阁杀手就地正法了。也是难以做到了。
僵持了半刻之后,他们便分开离去了。
“小舟。”
云行听到季容宸这么喊他,似乎那一声声“阿行哥哥”又回荡在了他的脑海中。果然如此,季容宸不仅是知道他是天隐阁的人,还知道了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