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亭斜睨着范问秋,桃花眼中依然笑意盈盈:“这天上掉的馅饼就要砸到门主头上,大事将成,门主怎么犹豫起来?一将功成万骨枯,牺牲总是在所难免。门主将来坐上八大仙门盟主的位置,甚至取代昆仑墟神宗的地位,呼风唤雨之时,谁还会在乎这些微不足道的过去?再说,又会有谁知道?知道的人不是都死了么。”
范问秋心下无数念头转过,这是一场天地间的豪赌,就算赌错了,自己损失的不过是名誉,到时候全推到那狐主身上就行了。
白长亭拿开范问秋的手道:“前面一半的路,我都借狐主的手给你铺好了,范门主不过就是临门一脚。‘血魂之阵’最后一处的阵眼就在巴山明陵之中,召出看守浮梦琴的地龙之魂献上神器,我便可以琴灵合一。”
萧仲渊也提过妖王可能是通过什么献祭法咒在寻找浮梦琴,巴山龙脉之中藏有地龙之魂,这一切都和白长亭所言相验证。
白长亭见他神色已被说动,缓缓将冲泡好的清茶倒入瓷杯中,道:“再过七日便是满月之夜,第四处法阵我已选好了。加上前几日云来客舍浮玉山仙门的两位,被狼妖杀的四位天师,还差三位就齐了。而巴山明陵,妖邪勿近,就有劳范门主了。”
接着将斟满香茶的青玉瓷杯端到范问秋面前,恭敬道:”茶好了,主人,喝茶。”
一声“主人”叫的范问秋心中遐思无限,激荡不已。勉强按捺住心神,范问秋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道:“你说的对,巴山明陵的事我会去做。”推开窗,趁着夜色匿去了。
白长亭挥掌关了窗,瞬间转了脸色:“来人,焚香,洒扫,茶杯扔了。”
屋中挂着的那只鹦鹉落在地面化成人形,道:“果然一切都在主人的掌握之中。”
白长亭从梳妆匣中拿出一方Jing致的锦盒打开,里面赫然就是数颗金丹,层层灵力包裹的金丹散发出淡淡的月华光辉。这些所谓八大仙门的子弟修为也不过如此。将锦盒关上,递给那鹦鹉小妖道:“鹦哥,你将这锦盒交给她,这是她应得的。之后你也别回来了,直接让她送你去十方芳华。这里的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君世宁,才是千年的狐狸万年的鬼。卿姨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
白长亭看着镜中的自己,眸色陡冷,唇边漾起一丝冷笑,各路牛鬼蛇神都粉墨登场了,各怀鬼胎,这场大戏实在是Jing彩,待chao水退去,定让这些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魉无处遁形。
皇家演武场
天临皇朝的皇家演武场依巴山山麓而建,东西南面各辟城门一座,四周设有营房,中间是开阔的平地,可容纳十万人同时Cao练。
北面绵延的巴山山脉是天然的屏障,当年君献临迁都之后就命人将北面的巴山山麓凿了一个巨大的洞xue出来,用以豢养妖兵,历经四代不停扩建,如今这洞xue已颇具规模,可容纳万人。
洞xue的演武厅被凿成一个四层的环形看台,此时四周围满了士兵,君无极坐在二层正中间的看台上,看着中间演武空地上正在角斗的妖兵,兴致盎然。
这就是我天临皇朝战无不胜的妖兵雄狮,有了这样一支铁骑,试问天下,谁敢不对我天临皇朝俯首称臣。但如今君无极已经不满足于仅仅做这中原霸主,这几十年来,世外仙门虽为“太傅”,却可不拜天子,往往还颇指气使,自己在他们面前渺小如尘埃。如今随着年纪渐大,寻找长生不死之法,破除“妖兵立朝,五代而亡”的箴言成为了君无极每天都在思考的问题。
一旁伺候着的郝公公俯下身道:“皇上,一寸金已经训练好了,要看看?”
君无极满脸兴奋之色,道:“看!当然看!要看看朕的利刃有多锋利。”
演武场的石门开启,但见一个身材硕大足有九尺之高的汉子走了进来,裸着上半身褚红色的皮肤,脸上却稍显稚嫩,只头顶留着一圈头发扎着一个朝天小辫。
但听到一声哨响,场内十几个面无表情的妖兵齐向一寸金扑了过去。这些妖兵个个身材魁梧,比常人至少高出两个头,身长□□尺。四周的士兵也纷纷开始呐喊助威。
忽然一寸金的背后生出数对手臂,乒铃乓啷一阵兵刃交接的声音,数名妖兵手中的兵器被震飞出去,还有几个直接就被震飞到地上,口吐鲜血。鲜血的味道更是刺激了一寸金的狂性,生出了更多的手臂抓住几个妖兵,直接就撕成了两半。
一寸金杀红了眼,那些妖兵在他面前如同不堪一击的纸片人,被撕的支零破碎,或者肠穿肚烂,演武场地面上洒满了鲜红的血迹,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
四周的士兵停止了呐喊,面对眼前的一幕有了深深的恐惧。
郝公公有点心疼:“皇上,这妖兵炼制也实属不易,如今转瞬间就被这一寸金杀了十几个,会不会有点可惜?”
君无极哈哈笑道:“有什么可惜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寸金有多么强大的力量?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单就一阙残片就有如此威力,若能集齐其他残片,岂非无敌于天下了?是时候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仙门也尝尝魔尊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