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妖族子民和普通的人族又有什么区别呢?萧仲渊想起了那本“万妖宝鉴”,他们将被送去十方芳华化去灵智,然后被炼化成妖奴,供主人们逗趣赏玩,奴役消遣。何其无辜,又何其残忍!
君扶看着萧仲渊脸色不太好,不由伸手过去握住了他袖中的手,惊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你,是同情这些妖族?”
萧仲渊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没想到他们只是为了解除子母符的控制,并没有害人。那些妖奴,本就很可怜。”
君扶暖了暖他的手,宽慰道:“左相他们还要拿这些妖做饵,一时半会也不会要他们的命,我们先看他们钓鱼,没准后面还有黄雀。”
二人刚回到云来客舍,白芷就迎了上来,急急道:“怎么样怎么样?那粉粉嫩嫩的白长卿究竟是不是妖?”
君扶挑了张桌子坐下道:“看你这着急上火的表情还以为你家主人出了什么事,却是八卦这事,你关心白长卿干嘛?他又不喜欢女人。”
白芷呸了一声道:“谁喜欢他,我只是看他粉嫩可爱,不忍心罢了。对了,我今天路过‘醉花荫’,听周围的人都在说长亭少君不辞而别了,那老鸨伤心的眼睛都哭肿了,原来那场飞花雅会竟是告别。”白芷想着白长亭风流无俦的模样也觉得甚是惋惜。
“走了?”萧仲渊微讶了一声:“如今证实了白长卿是狐妖,那长亭少君估计也是妖。我看他凡事处之泰然,只怕他才是这幕后的主人。”
君扶附议道:“我敢说他和青丘狐主定有很深的渊源。你看玄虎,飞花雅会回来之后,问他长亭之事支支吾吾,也不知是有难言之隐还是被控制了,阿渊,你不是说妖族天然有‘认祖’的血统羁绊么?”
萧仲渊点了点头:“妖王一旦在祭台受封,便可号令群妖,无论天涯海角,只要修成妖身,莫不敢从,除非有更强大的血契干扰。你说玄虎若被控制,他又为何会告诉我们那日探得雅会之中不少人已被妖族附身呢?”
“白长卿身上有珍珠玉簪雪的味道,他也瞒不住,或者也可能他不是狐主本人吧。”君扶转头开始呼唤店小二点菜:“不说了,快饿死了,先吃饭。”
萧仲渊无奈一笑,转向白芷道:“你家门主还没醒来?都昏睡两天了。”
白芷双手撑着脸道:“不碍事的,我们门主素来有惊厥之症,他自打尧光山回来之后便犯了这怪病。这病啊,来的奇怪,去的也奇怪,短则三五日,长则数月。没事的,到点了他自己就醒过来了。”
君扶吐了吐舌:“果然是怪人多怪病。不过也好,他不在,我还觉得清净不少。”
第42章 从未负卿
第二日下午,天师堂妖牢。门口隐隐传来对话:
“混账东西,本大人是来调查这些妖祟的党羽,有什么事自有本大人担着。再拦着,信不信我法办了你。”
“大人恕罪,左相已经吩咐过,没有他或者堂主的令牌,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地牢。大人就算剁了属下,属下也不敢放大人进去啊。”
令牌?对,令牌,一着急居然都忘了。赵行之赶紧拿出赵甫的令牌,让侍卫开了牢门,再屏退了左右。
赵行之解开捆着白长卿的缚妖索,看着被荆棘划破的皮rou,宛如割在自己身上,几乎要流下泪来:“长卿,是不是要疼死了?”
白长卿俯身将那滴泪吻去:“傻子,我是妖,你真一点都不怕我?”
赵行之忙摇了摇头,认真道:“我想过了,你从来没有害过我,一丁点都没有。”
白长卿凝视了赵行之一会儿,眼眶儿微红:“我心似君心,行之,谢谢你。”
赵行之左右看了看道:“我们先赶紧离开这,晚了我怕会被发现,这令牌是我从父亲大人那偷来的。”
二人将关着的其他妖祟一并放了出来,众人纷纷对赵行之表达感激之情,白长卿道:“好了好了,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走,日落之前还能按计划赶到汇合之处。”
赵行之拉住白长卿:“长卿,我和你们一起走。我怕父亲不会放过你们,有我在,他们多少会忌惮一些。”
白长卿只觉心中情意激荡,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走,不过我是想你和我一道回青丘。”
赵行之在门口早已备好了马车,大家上了车,凭着左相大人的令牌一路畅行无阻的出了城,马车一直行到城东约三十里外一处破败的山神庙处。
众人下了车,这山神庙明显已经荒废很久了,到处都是荒草石粒和蜘蛛网,中间庭院石刻的大香炉歪倒在一边。听到声响,大殿里呼啦啦跑出几十人,看见白长卿兴奋道:“长卿你终于来了,我们还担心你们会不会逃不出来了。”
“长卿和主人都是青丘狐族一脉,怎么可能被那些三脚猫功夫的天师捉住!”
“那些人还故意四处放消息想引我们过去,真是可笑,有长卿在,有什么好担心的!”众人叽叽喳喳地将白长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了一番。
赵行之似乎听明白了,道:“长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