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你将来可别让我沦落到她这种地步!”乔在音乐会结束之后对班尼说。当时班尼正领着我们从后台往外走,我们后面只有一个保安跟着,乔脸上戴了付大墨镜,没人能认出他是谁来。刚才看演出的时候乔始终没完没了地发泄对罗丝小姐的不满。“你该看看她七十年代是什么样子,”他中场休息的时候跟我说,“那才真叫表演呢!我十几岁的时候在亚特兰大看过她的演出,那个Jing彩呀,简直让你难以置信!哪儿像现在这烂玩艺儿啊,连个乐队都没有,就他妈一套音响,她在台上就像梦游一样!跟以前简直不能比,差远了!” 下半场的时候,台下一个男的头上戴了一付长长的假发把自己打扮成黛安娜.罗丝小姐想上台搅和,保安当然把他拦住了,黛安娜见了却叫他上台来。 “你是谁呀?”她问那个家伙。 “我是黛安娜.罗丝。”那男的说。 “不,你可不是我!”黛安娜冲那家伙摆摆手说,“你那直头发比起我的可差远啦!”接着她让大家表态,到底谁的头发更漂亮,我喜欢那男人的假发,乔说黛安娜卷曲的头发好,班尼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最后观众表态的结果自然是黛安娜占了上风,于是,她让保安把那个男的赶下台,她自己接着唱她最拿手的“上帝,请保佑这个孩子。” 黛安娜唱歌的时候,班尼凑到我耳边悄悄说,“上帝保佑你,孩子!”我笑了笑没吱声。后台化妆间门口围了一小群人,黛安娜从里面出来和他们握手,这时她换了一条带民族风味的围裙,在这些崇拜者中间似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乔和其中几个他认识的人聊了几句,我不认识这些人,班尼在一旁指给我说这个是托尼.伯纳特、那个是比利.鲍德温,可我还是不知道他们是谁,尽管好像人人都该认识他们似的。不一会儿,黛安娜.罗丝来到了我们几个面前,乔祝贺她演出成功,并把我介绍给她,说我是他侄子。黛安娜伸过手来草草握了一下我的手,又在乔的脸上亲了一下,之后很快转身去跟后面的人寒喧去了,我们几个则从后门出来上了等候在那里的轿车。乔早些时候估计的还真是没错,班尼果然让司机在一家叫“朗德斯”的酒吧停下,他自己下了车,而我和乔则继续坐车去格林威治村杰佛利家。乔把车上的酒柜打开倒了杯威士忌,我给自己拿了瓶啤酒。 “给你,”乔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粒药片递给我,“吃一片,是杰佛利的,他总是有办法搞到上等的毒品。” “我不吃这玩艺儿,你知道我从不吸毒。”我说。 “就今天一晚上。别忘了我们是到纽约开心来的!” 我还是摇摇头。 “真见鬼,你还不如班尼呢!听我的,把这一粒吃下去,包你爽!”乔有点儿急了。我本想先装装样子把那片药放在嘴里,等有机会再吐出来,可没想到车子一颠我没留神把药片呑下去了,这一下吓得我够呛,不过后来一想,反正是为了让乔高兴,他要我吸毒我就吸点儿吧!想开了之后,我往座位上一仰透过车窗看夜景,外面纽约市摩天大厦耀眼的灯光从汽车两旁一闪而过给我一种虚幻的感觉,我伸手在乔的膝盖上掐了一下以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杰佛利住在格林威治村一栋自己的房子里,他住顶层,一层是他的办公室,二、三层是排练厅。一个电梯直接把我们送上一个很大的房间,房间的色调是白色和银灰色的,我看到房间里已经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全都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乔一眼就看到了杰佛利,于是他把我丢给杰佛利自己先去酒吧喝酒去了。杰佛利和我握握手,他的手干干的、很有力,随后,他就拉着我的手把我领到了摆放着各式各样自助歺食品的台子跟前。 “一看你就是饿坏了,”他说,“这些都是我专门为你做的!” 杰佛利好像是黏上我了,他那只手一会儿捏捏我的胳膊,一会儿揉揉我的脖颈,最后又在我那个地方抓了一把。我瞧他一眼没理他,他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可我故意跟他装傻。 “你这个小东西肯定够色的!”他笑嘻嘻地说。 “算你猜着了,我就喜欢cao别人屁眼!”我说。杰佛利困惑地眨了眨眼,似乎对我的话不大敢相信。我知道男人干那事有主动和被动之分,看来杰佛利一直以为我和乔之间乔肯定是主动的,也许他根本就无法理解乔居然会让别人干他!就这样杰佛利缠着我没完没了,要是他再有什么非分之举被乔看到了就麻烦了,我不敢再往下想,眼睛在那间大客厅里四下巡视想看看乔在哪儿。 “乔在厨房的酒吧呢,”杰佛利说,“你要是想找他的话只要顺着冰块儿碰撞酒杯的声音去寻准没错!”接着,他伸出手搂住我的腰,又说,“不过今天晚上咱们不一定非有他不可,对吧?” 我一愣,说不出话来。杰佛利接着说,“你知道吗,看见你我想起了我当年在巴黎认识的那些男孩儿,他们都过了十八岁了,可个个看上去才十五岁的样子,他们男孩儿女孩儿都喜欢。” “我也不讨厌女孩儿呀。”我小声嘟哝了一句。 “那好啊!”杰佛利说。音响的喇叭里传来震耳的音乐,我听出那是早期斯金纳组合的歌曲。杰佛利朝站在音响旁边的那个小伙子嚷嚷了起来,“哎!今天晚上咱们不放这些烂玩艺儿!把乔的那盘新专辑换上!” 我又往嘴里塞了一粒杰佛利做的小rou丸子,这种所谓美食味道怪怪的。这时,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