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
时旭东不说话。
沈青折在心里骂臭狗,臭时小狗。然后趴到了他的背上。
时小狗的手抄过他的腿弯,轻轻松松把他背了起来。
他听见猫猫趴在自己背上叹气。很轻。
走了一阵,猫爪子伸到他眼前,捏着一片叶子:“看,有三种颜色。”
红黄绿,在一片叶子上铺染开,浓郁热烈。
时旭东心里发软。
如果这一刻能一直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同时,崔宁刚刚抵达成都府
他带着几个亲兵,比时旭东等人还要早走一步。但因为路程稍远,在第二日下午才终于到了成都。
踏入城内,崔宁便觉得气氛不大一样,似乎过分肃静了一些。
他一路没吃饭,准备找个胡饼铺子垫一垫再去节度府,但沿街那些开坊墙的铺子都紧闭着门,宛如回到了吐蕃围城的时候——
不,吐蕃围城的时候,因着沈青折维持着秩序,城内都还算气氛轻松。
崔宁一连敲了几家,都是稍开一条缝隙,看见他一脸大胡子,又吓得猛然阖上门。
为什么?
他满怀疑问,终于敲开了一间馎饦铺子,对方与他递了碗放久凉透了的馎饦。
见他囫囵咽下,便抢了碗回来,赶忙闭门,连钱都没敢要。
崔宁眼疾手快,用脚卡住门缝:“哎,哎这位娘子,某不是坏人。”
对方惊恐的眼瞳里,映出来他一脸的大胡子。
崔宁:“……某是今日刚回成都,觉着成都似乎不如往日繁华,敢问娘子,这是为何啊?”
见他确乎没有什么歹意,郑二娘这才慢慢放下心,但手仍然紧紧把着门。
她一手在背后,还握着把锄头。
刚刚有人来敲门,救了她们娘俩的娘子要去开,但被郑二娘抢先了。
若是来者不善,她自认还是有两把力气,能抵挡一二的。
“说是官兵来了,”郑二娘简短道,“北边儿的官兵。”
“北边儿?”
崔宁还要再问,对方却哐的一下甩上门,把他的胡子都夹掉几根。
他心疼地捋着自己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大胡子,一边想,还真让沈郎说中了。
曲环果然不安分。
前一天沈青折睡不着,掌着灯来他帐子里跟他说,让他秘密回成都。
沈青折在成都给他留了很多军械,还有一万兵士。若是曲环领兵来偷家,便固守不出,照着当日对付吐蕃的法子来便是,若是没来……
“不可能不来,”沈青折说,“如果是我,看见一块肥肉吊在前面,也忍不住来啃两口。”
崔宁:“沈郎不是不吃肥肉吗?”
某些节度挑食挑到人尽皆知。
沈青折:“……这是个比喻。”
崔宁一边想着那个比喻,踏进了节度府的大门,居然连通传和执勤的人都没有。
他见到倒在地上满脸鲜血的戍卫兵士,心里一突。
有人闯入?
崔宁神色逐渐沉下去,大步走入工字殿,同样空无一人。
再往里走上一段便是沈郎的小院,院子里的木芙蓉落得差不多了,空地上还有烧了一半的床褥,以及一个破碎的瓷枕。
是什么人闯入?难道和沈郎有仇?
寝房门大开着,屏风上影影绰绰有两个身影,都是坐着的,一大一小。
崔宁转过屏风,和谢安四目相对。
谢安看见那个大胡子人,脑子都快炸了,居然连人带胡床往后挪了一步,因为被堵着嘴,只能呜呜。
因为他的移动,靠在他身上的翠环一下跌了下去。
崔宁:“……”
大胡子看他一眼,没说话,把小姑娘先扶起来。
谢安:“#¥%@&!!!”动我可以,放开翠环!
翠环定定看着扶自己起来的大胡子,轮廓很熟悉。
她努力想啊想,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许久没见的崔都头吗?
翠环搬着自己的月牙凳往前拱:
崔都头快帮我松绑!
谢安一看,感动得不行,翠环这小姑娘太讲义气了,赶忙也往前:
放开她,冲我来!
崔宁被冲他咕蛹的俩人吓得连连后退,开口:“等等等等。”
谢安不动了。
他听出来,这不就是崔宁吗?怎么留这么大的胡子?
崔宁赶紧给他俩松绑,取下口里的布,还扶起了躺在角落的林次奴。
林次奴勉强睁开眼看着来人,入眼就是一脸浓密彪悍的大胡子。嘎嘣一声,又晕了过去。
崔宁只能让他躺回地上,还好沈郎这里都铺着茵毯。
刚放下,余光就看见谢安就准备往外跑,崔宁伸手将他一拦:“做什么去?”
“快点儿,”谢安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