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个月乔鲤森多次尝试和秦鸿溟沟通。他们这种谈不上爱情又无关金钱的畸形关系总有结束的一天。到时乔鲤森只希望对方高抬贵手,放他一马,俩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而秦鸿溟从未正面回答过,若是在公共场合提,他便用工作搪塞过去,如果回了家乔鲤森还揪着不放,秦鸿溟就会把人摁在沙发或是床上强行来一炮。身上的敏感处被挑逗,又有信息素的胁迫。乔鲤森根本没办法继续下面话题。秦鸿溟没到易感期,却随时随地都在发情。这种症状几乎可以称得上性瘾。不过这种情况在有了Omega后能够快速缓解,因为与Beta的亲密行为,并不能抵消掉已经溢满的信息素。
度假村项目跟进的同时,又来了新的合作。秦鸿溟点名让乔鲤森去和林柚对接。林柚自从顶了Elisa的岗位后,乔鲤森就没和他碰过面。现在想来林柚这样门当户对的Omega应该是秦鸿溟婚配的首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关系很亲密,他们俩也没能成。
作为合格的打工人,这些想法也就再乔鲤森的心里一闪而过,真正工作时他注意力全在正事上。反倒是林柚,聊起工作时几次走神,结束后又突兀地主动邀请乔鲤森一起去高级西餐吃饭。
看着菜单上的天价,乔鲤森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林柚却慷慨道:“这顿饭我来请吧。也算是为之前的事情赔礼道歉。”
乔鲤森深感奇怪。之前他和Elisa在吃饭时,林柚已经解释过一次了,而他也同意和解。今天这番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高中和鸿溟哥并不是一起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就是他高中时期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因此之前多有冒犯,非常抱歉。”
“我其实和嘉佑哥已经有婚约了,只是我年纪小一些,他又是小孩子心性一直在逃避。所以鸿溟哥对我们只是长兄的关照。”
“外企的事,我替嘉佑哥向你道歉,是他去找的领导,要求我顶替掉你的名额。他的出发点也不坏,只是觉得你在那边被排挤,不如当断则断。另外他幼稚地觉得这是你和鸿溟哥重归于好的契机。”
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讲得通了。秦鸿溟不知情,林柚也并非得益者,而帮他一把的Elisa又恰好是李嘉佑的助理。
乔鲤森谈不上释怀或者高兴,其实那股愤怒和绝望过后,他早就接受自己遭遇不公的这个现实。如今又从林柚口中听到真相,他只觉得讽刺。林柚估计早就知道,可上次却只字不提。因为一个没有背景的Beta并不值得他透露太多信息,但他知道了五年前的往事后,乔鲤森的份量就在心里就重了不少。
这也怪不上林柚,在大部分纨绔中他已经算善良且极富教养。财富和权力的不均造就了阶级,而性别加固了这一现象。Alpha凭着天生的优势,在各个领域都占据着主导地位,而Omega作为最稀有的性别,也能通过与Alpha的婚姻实现阶级跨越或保障资产。人数最多的Beta也最不起眼,他们只会成为为这个社会鞠躬尽瘁的工蚁,平凡地度过一生。有了秦鸿溟“青眼相待”的乔鲤森却不一样了,他摇身一变成了值得林柚关心的对象。
“是秦鸿溟逼你来和我说这些的?”
乔鲤森问得轻描淡写,林柚却慌了:“鸿溟哥只是提了一下。而且本来误会就该我来说清楚,你们之间留下隔阂多不好。”
乔鲤森用Jing致的银勺搅着浓稠的蛤蜊汤,和善地笑了笑:“我不在意这些。包括你在内,很多人都知道误会了我的想法。我和秦总在一起是有所图的,之后也会好聚好散。”
这下林柚更急了:“你别这样撒谎,鸿溟哥知道会伤心的。而且,而且...我之前就听过你们高中时期故事,现在重逢了难道不该珍惜这段感情吗?”
乔鲤森却丝毫不为所动:“我不否认过去。但这是现实又不是童话。你自己身为Omega也该清楚,秦鸿溟最后伴侣怎么可能是个Beta。抛开既定的结果,要求过程,有意义吗?”
林柚哑了声,他自己都是传统的AO婚配,又该怎么说服乔鲤森呢。如果乔鲤森和秦鸿溟是情投意合,双方还可以一起努力。但现在看来...
两个人双商都在线。林柚没有继续劝,乔鲤森也不为难他,反而转了个轻松的话题。而之后乔鲤森回去,秦鸿溟亦是一副大事已成的笑眯眯模样,想必林柚也没有将乔鲤森那番话告诉他。
在心底已经计划好了结尾,乔鲤森反而跟秦鸿溟相处得更加自然了。秦鸿溟以公司事务为借口没有回家过年,在高级公寓里与乔鲤森开开心心地度过了春节长假。每天变着花样地投喂,Beta都发觉自己胖了一圈,上半身尤为明显。
开年后的第一周,秦鸿溟因为合作基本都不在公司。而乔鲤森则替他在办公室里处理一些私人文件。
这一周都不该有访客,做完本职工作,开始收拾办公室清洁的乔鲤森却没想到办公室的门被直接推开了。他刚刚抬眼就怔住了。
而原本气势汹汹的对方,在看见乔鲤森那刻也愕然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