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用铁丝反锁好门。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男厕所。
徐笑尘从桌子端起冷掉的饭,随意嚼了几口。有了!他想到了!难吃的饭连盒子被狠狠摔在地上,艳丽的笑绽放在他脸上,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魏绩怜惜地抚摸着沉沉睡过去,蜷缩成一团的魏效的后颈,在他英俊青春的宝贝的鬓边落下细密的吻。要是你可以永远乖乖地陪在我身边就好了,魏绩吻上魏效紧闭的眼,温柔眷恋的眼神满是情意。啊,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坚强安抚自己的魏效了,他的宝贝,他的爱人!
似乎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事,魏效皱起眉头,蜷缩地更厉害,口齿不清地嘟囔着。魏绩眼底笑意更深,用拇指轻轻抚平魏效的眉心,“睡吧睡吧”,他已经帮魏效请好了明天的假。可惜还有工作要做,魏绩恋恋不舍地从床上离开,套好衣服,站在大门前。
只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把魏效学校高二八班所有小孩的名单和照片发给我,我有事”,魏绩语气平常,无风无浪的眼中滑过一丝阴毒。
魏效起床,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夏日午后的阳光总是很刺眼,可今天太阳消失了。外面是阴天,沉默的乌云,寂静的树,暗淡的天空。他知道魏绩肯定给他请过假了,所以并不着急。
魏效怅然地摸了摸空荡荡的床,突然缩成一团,用被子死死捂住口鼻,感受窒息带来的破灭感。他甩开手,全身汗涔涔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腔大幅外扩收缩,头还是眩晕的,但他的目光慢慢地坚定,意识逐渐清明。
徐笑尘故作漫不经心地路过三班,散漫的目光直指熟悉的位置。桌面的东西似乎一点没挪动,难道魏效没来,明明昨天和他打排球打得还挺愉快的啊。烦闷盘旋不散,他拽住门口的学生,粗声粗气地问:“魏效呢?”也许是徐笑尘的模样过于咄咄逼人,那人唯唯诺诺,“魏效,魏效今天请假了。”像是意识到什么,徐笑尘扯出一个阳光的笑容,“谢谢你,同学,我知道了。”他转身走了,面色扭曲,两条细眉绷得死死的,眼尾下压,嘴角下沉,郁色不散。
他深呼吸一口气,眼睛里竟是蓄了隐隐约约的泪,换上勉强故作无事的惨笑,敲门,走进教师办公室。
魏绩拖着下巴,翻着一沓资料,靠在座椅上不时闭上眼睛,手上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查一下徐笑尘。“
魏效端坐在床上,他现在很清醒。昨日的放浪形骸,过度沉溺性欲的丑态百出,魏绩日渐奇怪捉摸不透的情绪,魏效头很疼。是该好好想明白了。
他很感谢魏绩提供的优渥生活条件,他承认魏绩对他的教育与关心,但他不懂魏绩表现出来的偏执与情有独钟。魏绩似乎并不在乎在意自己的想法,他随心所欲,可以不顾众人眼光半跪为自己系鞋带,也可以拉着自己在学校未锁门的厕所里急切交欢。但当他提出不满后,魏绩又是一脸懊悔,肯放低姿态道歉,做出什么体贴的样子,细声细语地安抚,低声下气的模样让人好不心疼。魏绩总毫不掩饰地表达对自己的势在必得,他貌似认为自己也应当这样想。
但究竟为什么呢?魏绩说他爱他,为什么会爱他?为什么一个养父会爱上小自己二十五岁的养子?魏效真的不知道。他心中的猜想很简单,魏绩是个变态,恋童,自己还是双性人。但随着年纪增长,魏效的不确定与焦虑与日俱增。如果魏绩恋童的话,那自己马上就成年了,身体健壮粗大,性格变得倔强,魏绩应该去找新的猎物,可他把自己攥得更紧了,简直像他的所有物;如果是因为双性的身体,那魏绩干嘛还大费周章地等自己成年,还富有深意地盯着他的肚子。魏效真的累了,他不想猜魏绩的心思,不愿意玩纠缠不清的猫鼠游戏。
他从来没有靠近过那最简单最直白的答案:魏绩爱他。
魏效神情恍惚地打开冰箱,拆了一罐啤酒,魏绩不让他喝,他偏要喝!冰凉带有刺激性的液体在口腔喉咙里翻滚,他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太阳穴被过低的温度刺激得突突发胀发疼。铝罐被手指捏得咯吱作响,罐身外侧还在滴水,扭曲至棱角尖锐的歪七扭八的形状。魏效酒量小,250ml的啤酒刚吞下去,就开始头晕,他把罐子往水槽啪的一扔,然后脚步有些虚浮走到客厅,靠沙发一歪,眯眼小憩。
门铃响了,魏效想不出来,除了魏绩,谁会过来。魏绩不是带的有钥匙吗,还按什么门铃,魏效皱眉躺在沙发上,不予理睬。门铃持之以恒地作响,频率更高,魏效烦躁地啧了一声,跌跌撞撞地开门。
不是魏绩,是徐笑尘。
他穿着外卖服,手上拎着不知道谁点的外卖,微笑着看向自己。
“你,你怎么来了?”魏效疑惑又惊讶,两只眼迷蒙地看向他,“怎么还穿着送外卖的衣服?”徐笑尘手抵住门,鼻尖嗅了嗅,“你喝酒了?”
他还是这样,魏效摇摇头,“对啊,我喝酒了。问你呢,到底怎么过来的,没有门禁卡你是怎么进来的?”
徐笑尘晃了晃手中的外卖,“我说我勤工俭学送外卖你信吗?”魏效噗嗤一声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