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么,只觉得一团滚热的,粘乎乎的浆水涌了出来,好像小便弄在裤裆里了一样,湿淋淋的,难受极了。
妇人羞臊交加,心思纷乱,俏脸胀得通红,这幅模样一点不拉的落在一旁的芍湘姐眼里,却勾出了一丝笑意,轻轻咳了一声,妇人这才惊醒,竟然就这么握着伢儿的东西过了这许久,真羞死人了。
妇人摒弃杂念,用罐子里剩下的奶水先给他细细敷上,果然有效哩,那两个毒虫咬的眼儿里渐渐的开始往外冒黑水,一滴一滴的。芍湘姐也跟着帮手,给他把药敷在肩膀上的枪眼上,那枪眼看着吓人,其实就花生米大,前后都是一般大小,敷上药,再拿煮过的布一裹就完事了,反倒是他手上和命根子上的咬伤难理,玉兰嫂一滴滴的将奶水滴在牙眼儿上,但是不一会儿黑水就不往外冒了,只得继续往上滴奶水。
两个妇人忙了好半天才歇息下来,不管怎么往伤口上滴奶水,却怎么也不见黑水往外涌了。玉兰嫂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咬咬牙,心里起了个念头。
“姐,要给根治这毒虫叮的,就非得用那个法子?”
芍湘叹了口气:“胡郎中说只能这样了,新鲜人奶能拔掉六成毒,剩下几成非得放在里头慢慢焐,让阴气浸到里头,好让毒水从男精里排出来。这不就是做那事嘛,你说这叫我以后怎么见虎子啊。”
玉兰嫂犹豫了一会儿,说:“芍湘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虎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只当是自家娃儿一样,只要能救他,就是割我的肉我都愿意。就要不这样吧,我来救虎子,姐替我救救这伢儿。反正我们俩都是过来人了,两伢儿也不小了,就当提前给两个伢儿通通人事。”
芍湘姐欣喜地抬起头,说:“真是这样哩!我怎没想到,就是委屈妹子了。”
玉兰嫂笑道:“姐说哪里话,我也是看着虎子长大的,给虎子焐下,又不少块肉。”
偏巧虎子醒过来,只听到后半句,晕乎乎的问:“姨给我焐啥啊?”
玉兰嫂羞得满脸通红,黄芍湘轻轻抚着娃儿的额头,说:“你姨给你治病哩,小虎乖,好好睡。”把虎子给哄睡着了。
两个妇人又商量了会儿,让芍湘姐去灶屋,再烧些热水洗身子,玉兰嫂先给二伢子喂点米粥。
二伢子一直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心中有那么一丝清醒,但浑身却一点力气也没有,隐隐约约觉着自己被人搬到一张很软很暖和的褥子上,然后又有人给自己脱光了衣服,还用热巾把身上都擦洗了一遍,二伢子晓得自己身上有多脏,心里有些羞愧,可实在睁不开眼睛,也不敢睁开眼睛。他能闻到那个人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好像在哪儿闻过似的,但就是想不起来。
对了,这不是姐身上的味道嘛!五年前,姐刚生了娃,抱着奶娃时,就是这味道!
姐!二伢儿努力想睁开眼。
姐早没了!
把自己带大的姐,被经过的官兵糟蹋了,平日里总是乐呵呵的傻笑的姐夫,眼睛睁得血红,提着铁叉去拼命,被当官的一枪打在脑门子上,白花花的脑浆子淌了一地。
姐疯了,抱着娃跳了井。自己躲在柴垛里,眼睁睁看着姐跳下去,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中用,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腿脚软的跟没了骨头一样,就和现在一样,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可那时候自己还能睁开眼睛啊!
二伢子使足了力气,想要睁开眼睛,他这辈子从来没用过这么大的力气。
还是睁不开,一滴浑浊的泪水滚出眼角,顺着伢儿乾瘦粗糙的脸上那道长长的疤,慢慢的淌了下来,直到被一只温热柔软的手轻轻的拭去。
手上有一股年青妇人体香和奶香混杂着的味道。
玉兰嫂把二伢子扶起身,让他倚躺在自己怀里,然后舀一勺热粥,轻轻吹了吹,给他喂到嘴里。
“苦命的娃儿,莫哭了,嫂子喂你吃些热粥。”
玉兰嫂一边给他喂粥,一边轻轻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偎依在汉子身边,奶着娃儿一般,不由得走了神。
伢儿费力的试图吞咽,可米粥实在太稠了,只能任由着自己慢慢滑入喉中。
玉兰嫂见罐子里还有一小半奶水,心想兴许能给这娃儿补补身子,索性幷在粥碗里,调的稀了些,不知不觉,大半碗掺着奶水的稀粥就喂了下去。
二伢子背靠在妇人柔软的胸脯上,喝着掺着奶水的米粥,力气一丝丝的回到身子里面。
再加把劲,二伢子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张陌生但柔和的面庞,昏黄的灯光微微摇曳着,忽明忽暗,映在妇人秀美的脸上,似乎给她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二伢子没有意外,但终究有些失落。
不是姐……
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只能发出些呵呵的声音,说不出话来。玉兰嫂把二伢子扶着躺下,细心的给他擦乾净嘴边的汤汁,道:“小伢儿别急着说话,先好好将养着,肩膀上的伤不碍事哩,嫂子这儿刚好有药,敷个把月就好了,就是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