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帘不想听这细节,但齐弈偏要说:“观看的百姓,没一个不拍手叫好。”
次帘怒目圆睁,咳嗽更加剧烈,用力喘着气儿“你…你!…”
齐弈丧心病狂笑着“朕怎么了?朕做任何事都是对的,而你!该死!”
“朕对你已经忍无可忍了。”
次帘被侍卫架着到了天牢,将他扔在烂草堆上,关上门,是次帘一个人的世界。
周身的疼痛直抵肺腑,次帘觉得自己要死了,也早该死了。一想到那红灯笼,次帘的眼变得有些shi润,阿父阿母他们因为自己无能丧了性命。
月光透过缝隙照进牢里,次帘艰难爬过去,抬头看去,月色朦胧。或许自己还没到死地,就算是死那也得带上齐弈这狗皇帝。
城门口,高榭已然抵达,不过这热闹场景倒是让他没想到。红灯笼挂满了邢台,桥两岸也都挂着红布,这些奇怪的现象和听闻的不太一样。但如果和次帘回来串起来…不对,高榭意识到了,次帘定是有难。
……
红日高挂,牢门被人从外边打开,阳光猛地冲进里去。次帘下意识伸手遮挡双目,还没缓过神来,便被人拉了出来。
上牢车,套枷锁,次帘被架着战起来。一路上,次帘闭着眼没去看围观者厌恶的神情。
“将军没罪!!”这声音来自一位八旬老人,他手里拄着拐杖,声嘶力竭喊着。
“将军没罪!!”一声声顿时如海浪汹涌。
“将军没罪!!”
“……”
起初,管理秩序的官兵还加以打压,但随着民愤击起,官兵根本没有能力管制。
“要不是将军,我老哥早没了!”
“对!要是没有将军,我们哪还能平平安安的过这么多年!”
“将军没罪!!”
次帘有些惊讶,看向周围,那一个个无不是在为自己鸣不公。次帘眼角流出一滴泪来,划过脸庞,嘴角略带着笑。这些日子来那么多伤心事,今天这场景怕不是自己失心疯意想出来的。
待到次帘被压上邢台,民众们更是躁动。齐弈站在监斩台上,一身戾气,为何与自己想的不同。明明次帘打了败仗,为何这群人还要替他求情。简直无可救药!
齐弈走下台,耳边是群众的辱骂,走到次帘面前。俯下身,一脸Yin戾“你究竟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让这群蠢人这般服你。”
次帘神智有些涣散,看向齐弈,没有理会,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齐弈见此更是恼怒,怒吼道:“你凭什么这般从容!在父皇面前是这样,在这群蠢人面前也是这样!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次帘:“我就是这样,装的人一直是你。”
“先皇赏我,你装不在意,后又将我抓去边境。我得战功,你装开心,却又一次次偷减兵马。你看我一家和睦…”
次帘一点点将齐弈身上的虚伪扒下,齐弈脸色差到极致,不等他说完,伸手揪起他的衣领,面色有些扭曲,怒吼道:“你给我闭嘴!!”
“朕没错!都是你!都是你我才受父皇冷落!都是你的错,我要你死!!”说着将次帘摔在地上,转身拿起备好的弓箭,拉弓上箭,直对着次帘的胸口。
次帘的袖子盖着手,让人看不见他的动作。二人对视,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齐弈松开手里的弓,次帘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甩出去。下一秒,小刀方向偏了些,刺入齐弈的右肩。离弦之箭本该射过次帘胸膛,但次帘脚下受力,被人拉扯,箭与次帘擦肩而过。
齐弈扶着肩膀,看向次帘,恶狠狠道:“都给我追!取首级者,朕允他升官加爵!”
一时间,街上躁乱不已,次帘没想到会有人劫狱,而且还是他。高榭像之前一般将次帘揽在马前,快马加鞭,所行之处尘土飞扬。
次帘:“你来做甚!”
高榭:“来救你啊,毕竟是我的人,总不能死的莫名其妙吧。”
次帘:“闭嘴!”
“我的事,少插手!…”还想再说,耐不住咳嗽不止。
高榭:“要气等会儿再气,现在先摆脱身后这群人。”
次帘转头看了看,怕是跑不了了,估计齐弈没看见自己的首级是不会善罢甘休。
次帘又想到身后的高榭,他不该来的,自己也不该与他有交集“高榭,你我之间的恩怨这辈子怕是没机会捋了,回你的番敕…”
高榭:“都说了…”
次帘将偷藏的手铐把高榭痛马绳套在一起,同时将给齐弈准备的迷针给高榭扎上。自己跳下马来,滚到后头。
高榭后悔对他防备太低,着了他的道,四肢无力,随着马离次帘越来越远。
次帘扶着一旁石块站起,一转身就看见齐弈气势汹汹朝自己的方向赶来。齐弈的右肩已然鲜血淋漓,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不去理会,任由鲜血流淌。
停下马,看向次帘,再一次将手中的弓拉满,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