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坏人两字还写脑门上么。
林老爷子嘿嘿笑了一声,没答话,心里的戒备反而更重了。
陈暮雪略做思索,“实话跟您说,林二出了事,回不来了”。
“什么?”林老爷子不可置信地站起来,脑子嗡嗡作响,一把撑住椅子差点倒下去。
陈琼扶了他一把,和陈暮雪同样对林老爷子的反应十分震惊。
陈暮雪不知为何到现在林老爷子都不知道这件事,新村的帮工左右都是邻居,哪有不透风的墙。
若真有什么,那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人肯定和吴京华脱不了干系。
吴京华越是这样遮掩,他越要揭穿,大不了鱼死网破。
“您儿子受人挑唆,被人利用聚众滋事,无辜丢了性命”。
他想强调林二是受害者,被借刀杀人了。
听得林老爷子红了眼,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你别糊弄我!我儿子虽然不成器,但也不敢乱来,他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陈暮雪狠了狠心道:“您一出门就能打听,有人教唆林二去勾搭有夫之妇,被人砍断了胳膊,流血而亡”。
“你休要胡说!”林老爷子万万没想到是这样,难怪不见林二回家,药也不买回来,他从没这样过。
“我的儿哟,你要你老子怎么活哟,我唯一的指望了,给你收了尸就下来陪你”。
“您先别激动,听我说完,总不能叫害您儿子的坏人逍遥法外”。
听罢,林老爷子盯着陈暮雪,鼻涕眼泪摸了满脸:“我儿子绝对是冤枉的,他有相好的,绝不会惦记别人婆娘!”
“我不是官老爷,判不了罪,今天来是想只会您一声,免得被蒙在鼓里。我也不是来当说客的,只希望您告诉我实情,让我把坏人绳之以法”。
“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为我儿子讨个说法!”
三人在屋内一番问答,陈暮雪才明白前些日子有一个人经常来找林二,和他说事。最近林二还给了他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叫他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还好林老爷子没去兑换银票,陈暮雪看了看,是汇通钱庄的。
他哼笑一声,将银票捏在手里,如此重要的证据得收好才是。
末了,他又给林老爷子四百两现银,叫他好生养病,等他回信,然后离开林家屋子。
临走时,林老爷子在屋里是哭天抢地。
林家屋子本就是几代传下来的小土房,从没翻修过,早已是千疮百孔,从外面看起来一股衰败气绝之像,毫无生机,单传到林二这代,只怕往后是绝了。
马车上,陈琼总觉得不安心。
“公子,他要是反水,被更多的钱收买怎么办”。
“那就要看林老爷子是不是亲爹了,四百两也够他用了,况且林二可是他唯一的儿子。”陈暮雪淡声道,眼底尽是对易微的失望,和对杨凌的厌恶。
“公子,我觉得此事咱们已经找到了突破口,现在好好调查一下就成,但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去药理堂瞧瞧,我才放心”。
说到看病这儿,陈暮雪因为李月来的事愤恨不平坚硬起来的心,突然一口气泄了,浑身只觉得疲惫困乏,心底空落落的,像是总有什么不得劲。
“脾胃气衰而已,没什么可看的,我累了,早点回去歇息,下午我还有事要办”。
☆、平凡的日子(12)
……
三日后,林二的爹在公堂上老实交代了,此事是他儿子为了钱听一个叫吴水生的人撺掇,证据确凿。
这个吴水生可以是张三李四,陈暮雪不关心,最重要的是,李月来安然无恙从牢里回来。他明白此事绝不会让吴京华,甚至是杨凌陷入半点麻烦,但他们身上终究是惹了腥臊,易微从心里会对他们产生几分戒备隔阂。
一切渐渐回归正轨。距离陈暮雪和李月来去幽州读书的日子越来越近,着手准备起来也是一件麻烦事。
这日,陈暮雪在书房读书写字。
“明日就要启程去幽州读书,怎么看你一点儿也不激动?”李月来跟到陈暮雪身侧,看他在书桌上写字。
“雨后龙孙长,风前凤尾摇。心虚根柢固,指日定干霄”。
“好诗,好竹”,李月来念了一遍,望着陈暮雪赞叹一句:“此诗以竹喻人,说的就是阿雪,虚心好学,学问扎实,,必将干出一番事业。”
陈暮雪不买他拍的马屁账,放下毛笔问别的:“你回镇水村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李月来后退半步:“刚刚家里托人捎口信,嫂嫂生了个女儿,家里还有好送小娃娃的东西没有?叫人送些去”。
陈暮雪愣了一下,嘴角微勾:“你当伯伯了,这是天大的好事,我叫陈琼去选把好的金锁和布料”。
“不用”,李月来拍了拍陈暮雪胳膊:“我侄女的礼物,我想亲自去选,你叫陈琼引我去库房”。
陈府库房他从未去过,也不Cao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