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琼扶陈暮雪躺下去,只觉他家公子命苦,原也不是大病,还要Cao心这些事。
陈暮雪是怕李月来平白遭难,成了替死鬼,就是到Yin曹地府,一肚子冤屈也投不了胎。
“先写信,我说你写”,陈暮雪撑手又要坐起来,哑声道:“....先让我娘心里有数,若她在幽州这边有什么法子,我们也好提前准备”。
陈暮雪担心易微对李月来的事不尽心,到时万一牵连到陈家,她一纸解婚契丢给李月来,再用些人脉,摘的干干净净。
其次,易微真有办法,他在这边接到回信,得亲自走动。
心思太过,喝完药后,他们一封信写了半宿,不停修改斟酌,像是给官老爷递状书一样。
信一写完,陈暮雪松了气,身上又难受起来,浑身汗如雨下,酸软困顿,难以入眠。
最后只得抱着水杯不停喝水解手,咳破了嗓子。
☆、幽州之行(十二)
清晨,刑部审讯堂。
自打李月来被关进牢房,狱卒只扔进来一个饼子一碗凉水。
思绪还未整理清楚,他一大早又被带到审讯堂,交代大前天在光明寺的所作所为。
堂前坐的是刑部侍郎张顺延,要不是这档子事,李月来这种小民只怕一辈子都见不到刑部的侍郎。
火烧金像,涉及到魏金两国礼仪邦交,自然也请了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是个潇洒的年轻男儿,李月来和他对视了几眼,发现他总是若有若无地在观察自己。
“老实交代前日你是如何潜入光明寺,找到金像殿,火烧皇子和公主金像的,”张顺延坐在一扇很大的屏风前,摸了一把胡须,义正言辞对李月来喝道。
一张口就默认他犯罪,只需他来堂前交代清楚罪行就好。
李月来满脸震惊和哑然,他跟着陈暮雪的请帖进光明寺,进寺的名单上分明写的清清楚楚,刑部的人这都调查不清楚么?
光明寺不是小寺,金像也不是一般人的金像,李月来回话稍有不慎,就小命玩完。
面对肃穆威慑的众人,李月来缓缓吐了一口气:“寒山大师何等人物,那日光明寺人满为患,我跟着有请帖的人一起混进来,至于火烧光明寺,小民无辜,刚来幽州,连金像殿在何处都不知,那日小民去寺中闲逛,误入一间寺殿,里面有个年轻住客可以给小民作证,小民非常敬重七皇子,想到金像前拜拜,却被年轻住客告知不对外人开放,虽有遗憾,但也不敢逾矩,就在那儿喝了杯水,歇歇脚,回前殿了”。
张顺延在堂上翻了翻面前的本子,扔到李月来面前,哼道:“名单上写明你跟百问学馆的教书先生进寺,他已经认罪,你还敢狡辩!”。
他明明是跟着陈暮雪一起进光明寺,百问书馆的教师先生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张顺延目光如炬盯着李月来,想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张顺延背后竖着一扇仙鹤屏风,传出一声轻咳声,旁边站的礼部侍郎周原听见动静,弯腰走到屏风后面去了。
看来屏风后坐的是哪位高官。
李月来初来皇城,哪个京官的名字都不知晓,去一趟光明寺,却惹火烧身,真是倒霉。
“小民确实不知,大人可以传唤寺庙证人一问便知”。
张顺延对李月来口中的“证人”耳充不闻,继续质问:“有人亲眼见你去金像殿,你方才却说连金像殿的位置都不知道,简直谎话连篇!”
李月来在张顺延咄咄逼人的声势下,依旧保持冷静道:“我向人询问过金像殿位置,却一直没到地方进去,兴许只让别人有所误会我去了金像殿,而且大人确定这位“看着我进金像殿的人”说的是真话么,如何断定他没有诬陷我?”
“你说的那位证人,看见你从旁人处套话,问出金像所在地,鬼鬼祟祟绕着金像殿,久久没有离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罢,李月来脑袋懵圈,心道完了。
原来寺中年轻住客正是举报他的人。
许久,他冷笑两声:“大人不用审了,小民百口莫辩,直接定罪就是”。
李月来不屑的笑声激怒张顺延,他喝道:“来人啊,上刑伺候!”
“是!”堂差声音雄厚威武回道,快速从旁边抬出一个长长的箱子,里面摆满各种刑具,一大部分李月来都不认识。
“本官专治嘴硬,先从舒服的来”,张顺延向堂差招手:“先上一道开胃小菜”。
“是!”
堂差从箱子里抽出一条挂满刺钩的皮鞭,李月来看一眼就感觉要昏过去了。
今日认不认,都难逃一劫,他只是去光明寺喝了一杯茶,倒把一条小命喝交代了。
这还仅仅是开胃小菜。
周原这时从屏风后走出来,抱臂站在一旁凝视李月来,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第一鞭子落到李月来后背肩胛骨上,他能感受到倒刺剜起一块皮rou,疼的无法形容。
他无可抑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