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瓷杉懦懦地问:“那……要杀我么?”
段石玉道:“为什么要杀你。”
段瓷杉挪了挪腿,凑近段石玉,小声说:“我与太子和吴王不一样……嗝……我不想当皇帝。”
“你也没那个能力。”
段瓷杉点头,小心翼翼伸手勾住段石玉的手,说:“我跟陛下是……嗝……兄弟,我可不可以不出京。”
段石玉挑眉,看着段瓷杉。段瓷杉赶紧改口,说:“那好吧,可不可以,不要离京城太远。”
段石玉:“……”
段瓷杉咬着嘴唇,复又抬眼,看着着段石玉,说:“也不要太南好不好……嗝……南方的的流贼太……嗝……彪悍。”
两人相视良久,段石玉轻声问:“那你想去哪儿?”
段瓷杉勾勾段石玉的手指,说:“都城。”
“好。”
段瓷杉仿佛听到了天书,他鼓着腮,似是不相信,良久之后才试探道:“好?”
段石玉点头:“好。”
“嘿……嘿嘿。”段瓷杉嘿嘿笑道:“我就知道,小时候就知道,我们多兄弟中,你……啊不,是陛下,陛下你最聪明,最有人情味。”
“是么?”
“嗯。”段瓷杉抹了把鼻涕,说:“小时候我养了一只猫,被太子烤了,是陛下埋的。”
段瓷杉说的事,段石玉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他抽回手,问:“为什么要烤你的猫。”
段瓷杉说:“因为太子……啊不,是玉流王,玉流王不喜欢我。”
段石玉道:“他谁都不喜欢。”
段瓷杉点头,与段石玉有一茬没一茬的找话说。
丑时,段瓷杉体力不支,歪歪斜斜,倒在段石玉的肩膀上。
苦陀走过去,问:“陛下,要不要,将齐王送回去?”
段石玉摸了摸段瓷杉的脖子,摆摆手,说:“不用,若是明早母亲看到他不在,又要跟太皇太后那告状了。”
苦陀道:“陛下真是仁爱之君。”
段石玉托着段瓷杉的脑袋,把他脑袋放在自己腿上。没一会,竟然听到段瓷杉轻微的唿噜声。
天刚亮,两位皇后搀扶着太皇太后来了无上宫。
苦陀跑过来,小声道:“陛下,太皇太后来了。”
“啪!”段石玉一巴掌拍在段瓷杉的脸上。
段瓷杉勐然惊醒,发现自己睡在皇帝的腿上,连忙爬起来,看着段石玉的脸,说:“陛下,我不是故意的。”
段石玉道:“nainai来了。”
“啊~~~父皇!!!”段瓷杉立刻匍匐在地,嚎哭不止。
段石玉:“……”
……
对于先皇的死,段石玉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随着这个消息传到了众多流贼势力中去,流贼仿佛是木炭打烧饼,死灰复燃。然而他们早已是强弩之末,做无畏的挣扎。
先皇葬入皇陵后,内务府要根据皇帝身前的事迹给先皇加上谥号,这事连太皇太后也不能插手,先皇的谥号便用了个“灵”字。
段石玉虽已是皇帝,但也需要守丧,守丧期三年,三年之内不能进后宫,这正合段石玉之意。
段石玉趁着太皇太后身体尚好,想再次出兵南下。这个想法刚与季青云提出,一个好消息传进了宫内——尉迟远活捉了高詹。
段石玉后宫之后,尉迟远跟玉莲儿两人继续分兵。越国撤回支援,高詹后方空虚,濮阳野又被玉莲儿逼得不敢进发,只得退后,去抢占高詹的地盘,这就让高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尉迟远乘着士兵士气高昂,大举攻城,将高詹捉了过去。
段石玉几乎要高兴地蹦起来,他把密报按在御案上,说:“即刻出发!”
第一百一十五:爱的鼓掌
高詹虽然被活捉了,但是高詹手下仍有几个诸侯王,诸侯王各有几万兵力占据着许多郡县。
尉迟远把大营驻扎在飞鸿郡外,找时机继续攻城。他的士兵,除去长沙王增援的以外,都已经打了两年多的仗,虽然胜利了,但也疲惫不堪了。
段石玉从宫中赶去,带了一万Jing兵,作为先锋。他见到尉迟远,迫不及待,问:“高詹人呢?”
尉迟远打了个手势,让兵士去将高詹抓来。段石玉在主营帐中来回踱步,显得焦躁又兴奋。
季青云道:“陛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你让朕怎么不躁。”段石玉握着拳头,说:“两年多,快三年了!国库都打空了!”
“是因为国库么?”尉迟远不屑道:“难道不是因为子文先生么?”
季青云一巴掌拍在尉迟远脑袋上,骂道:“你说话注意点。”
尉迟远不以为然,气愤地看上段石玉。段石玉忽然想起来,他问尉迟远:“子文先生呢?”
尉迟远道:“生病了。”
段石玉闻言,心中一紧,问:“什么病?朕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