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石玉道:“当初是你对他有嫌隙,要削他的权,才让他对你失望!”
高詹愤恨道:“那又如何?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就因为这等破事,弃我而去,弃十万民兵而去!”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段石玉道:“那你当初为何对他那般不信任,由是如此,他还再给你求情呢。”
高詹翻了翻白眼,不屑道:“虚伪,如今我已是你阶下之囚,要杀要剐,随你便,替他作甚。”
“朕不……”
段石玉刚要说不着急杀他,阎大夫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你小子,不去休息,跑这来偷听什么呢?”
帐内众人愕然。
张子文嘘了声,惹得阎大夫莫名其妙,阎大夫道:“你嘘什么?快回去休息!”
张子文见阎大夫不懂,转身就跑。
段石玉勐地站起来,看了眼高詹,跑出主营,就见得张子文像猫一样,逃进远处的帐篷里。
段石玉指着高詹,对尉迟远说:“把他给看好了。”
尉迟远:“哦。”
段石玉整了整衣服,走到张子文的营外,掀开门帘,喊道:“先生。”
张子文侧躺在榻上,背对着门,装作熟睡的样子。
段石玉问:“先生在外面听了多久?”
张子文翻过身,揉了揉眼睛,说:“什么?我一直在睡觉。”
段石玉笑道:“先生也听见了,那高詹不领先生的情,他骂朕也就算了,如此说你,朕恨不得杀了他。”
“不要。”张子文翻身下床,说:“他只是嘴硬。”
段石玉点头,“嘴硬没什么,可他做的事,不那么简单啊。”
这不简单的事,张子文自然知道段石玉是说的什么事。两年多了,高詹佣兵反抗朝廷,任谁坐在皇位上,都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张子文不敢保证段石玉会看在他的份上绕过高詹,但还是残存着一丝希望。他走近段石玉,缓缓抬头,试探道:“陛下可还记得,答应我的事?”
段石玉道:“当然记得。”
张子文揪住衣角,说:“陛下能坐上皇位……我与师兄,功……功……功不可没……”
张子文先前从未拿皇位一事跟段石玉讨要封赏,如今竟拿出这事来,段石玉心中不免有些诧异,但转念想想,张子文一直不提,怕就是等着这一天,好一次性讨要个够本。段石玉心中愤恨,但面上仍旧保持淡定,说:“子文先生天纵英才,若非你与季先生,朕现在怕是扔在遭受压迫。”
张子文咬了咬嘴唇,点头,讨好地笑道:“那陛下……我有个请求……”
“朕知道。”段石玉打断他,问:“是想要朕放过高詹么?”
张子文眼前一亮,问:“那……那……可以么?”
“不行。”段石玉斩钉截铁。
张子文蹙眉道:“陛下答应过我的。”
段石玉抬脚,缓缓逼近,笑道:“什么事都可以,这事不行。”
张子文退后,咬牙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作为一国之君,怎能说话不算话!”
段石玉从未见张子文露出如此狠厉的模样,心中怒气更甚,揪住张子文的衣领,说:“想要朕答应,也可以。”
张子文打量着段石玉,久久后,问:“陛下,让我做什么?”
段石玉道:“用身体换。”
张子文:“……”
段石玉松开张子文,勾起嘴角,笑道:“先生不愿意?”
张子文垂下眼,许久之后,不发一言,将外衣脱下。
段石玉从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轻易到来,呼吸急促起来。
张子文脱得只剩下里衣时,停了下来,抬眼看着段石玉。段石玉咽了口唾沫,攥着拳头。
张子文见段石玉没有动作,将上衣褪去,露出白皙的上身。
“朕……朕……”段石玉擦了擦鼻子,见到满手的血,脑子一热,竟然冲出了营帐。
“陛下?”
段石玉冲出去,被冷风一吹,瞬时清醒过来……他娘的跑什么啊???段石玉给自己来了一巴掌,呆立了片刻,又冲回营帐,指着张子文,说:“再脱!”
张子文本想穿上衣服,见段石玉又冲了进来,不情不愿,把裤子褪到脚踝处。
段石玉:“……”
张子文羞怯的捂着自己的中间,垂着脑袋。
“娘啊……”段石玉暗自叫了声娘,却不敢过去。
张子文抖着腿,小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嗯,难追难追。”段石玉鼓足勇气走过去,把张子文抱起来扔到床上,手忙脚乱的脱玄甲,但是盔甲的绑绳太多,一时间脱不下来。他急的满头大汗,喊道:“苦陀!”
“哎!”苦陀掀开门帘。
段石玉把被子掀起来盖住张子文,跳下床,说:“快,帮朕脱了。”
苦陀低着头,装什么什么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