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表情有些松动,说:“她来做什么,让她进来吧。”
内侍:“是。”
竹苓半个魂儿似乎已经没了,她晃晃悠悠的走进来,跪在地上。
皇帝心里亦不好受,见茯苓浑浑噩噩的模样,揉了揉额角,问:“爱妃这是为何啊?”
竹苓漠然道:“我来请罪。”
上师按住拂尘的柄,一甩拂尘,一直牛毛针从拂尘机关射出。
叮的一声脆响,一柄长剑从殿外飞来,将牛毛针斩断。
皇帝松弛的脸瞬时绷紧,站了起来。尉迟瞰带着禁卫从外面冲进来,将上师围住。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皇帝还是不明所以的状态,上师就已经被尉迟瞰按在了地上。
皇帝的脸色刷的变得铁青,浑身上下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嘶声吼道:“这都是怎么了!!怎么了!!!!!”
竹苓冷笑一声,说:“越王出生不祥,是罪妾所为。”
“????”皇帝一张老脸皱在一起,咳喘数声,身体支撑不住,倾倒下去,御案上的茶盏被他的衣袖扫在地上,撞的破碎。
竹苓依旧如同木偶,说:“罪妾自私自利,串通上师诬陷皇子,死不足惜。”
皇后见上师已被伏法,知道大势已去,逼问竹苓:“是否是陷害越王一事?”
“是。”竹苓说:“当年陛下宠幸瑾嫔,臣妾嫉妒,便串通上师,在越王出生之日将乌鸦带进宫里,诬陷他出生不详。”
皇帝气的双眼赤红,牙齿咯咯作响,眼神在上师和竹苓中间徘徊,话还没说出口,一口气没喘上来,便躺在椅子上,脸色发白。
苦陀赶紧搀扶住皇帝,喊道:“叫御医!!!!!”
第一百零八章 :愤怒
皇宫上下好一通忙碌,一个月之内举行了两场丧礼。
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夜间白了头。
御医给他调养了一番,身体的情况还算是稳住了,但也无力再打理朝政。两个月之后,在太皇太后的劝慰下,皇帝封了太子为玉流王,然后把段石玉提为太子,帮他打理政事。然而宫中的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虽是已经将权利交给了段石玉,但皇帝仍是对他不放心,把虎符交给了太皇太后保管,而且也没给吴王添加罪名。
在皇帝看来,段石玉忍心杀兄,是个极其心狠手辣的人,这要是把兵权交给他,怕是自己的儿子们都没得好下场。
宫内风云变幻之时,尉迟远那边有了新的进展,他抽出一支骑兵断了高詹的军粮。高詹和濮阳野两军只能吃濮阳野的军粮,时间一久,两边出现了矛盾。一军之内存有两心,军心不和,战斗力岂会高。
尉迟远趁机夜袭陈平镇,与尉迟骏前后夹击,将流贼驱出了豫州,战事稍有平息。
季青云和罗杀两人在京城外蛰伏了三月之久,直到段石玉当了太子,季青云才敢入京。这三个月,季青云几乎是风餐露宿,段石玉再见到他时,险些没认出来。
好在这三个月里,季青云每日吃着野味,加上罗杀的照顾,虽然脏是脏了点,但人也胖了一圈。
季青云回来,段石玉身边就有了得利助手。段石玉将季青云和张子文招进宫里,和两人说了说南边的战事,表达了自己准备出征的意图。但这两人却不同意,张子文道:“你刚坐上太子之位,宫中本就无人,皇后早就觊觎着位置,这要出去,怕不妥,得先稳住朝中的人。”
段石玉道:“昨日我见了治粟内史,国库不充裕,这仗不能拖了。”
张子文道:“那就我去。”
段石玉舔了舔唇,心有不舍。季青云道:“小别小别。”
段石玉见季青云识破他的心思,没办法,只能让张子文出去。目前张子文辞去了御史府主簿一直,是个闲人,他又善于战术,张子文去,确实是良策。段石玉没办法,只能如此。
七月中,段石玉将净道子请到宫中,做议政大臣,这得到了信奉“黄老之道”的太皇太后的大力支持。
八月,段石玉开创了一场殿试,准备为自己挑选一拨日后可用的大臣。殿试第一的,是个叫二月的男人,他的试卷里,对日前宫内权势分割的局势说的很明了。但这触犯了太皇天后,段石玉刚将那个二月安排进宫里做少史,不过两天,就被太皇太后弄去看管高庙,做了个无用的庙郎。
段石玉看出太皇太后不愿放权,虽然心有不满,但朝臣们都偏向太皇太后,他也没辙。季青云劝解他,要继续隐忍。段石玉只得依此,处理政务时,也多次询问太皇太后的意思。
十月,祁王爷和长公主段燕燕给段石玉安排了女人。段石玉虽想拒绝,但祁王爷有太后这个靠山,段燕燕又有掌管兵权的丈夫。段石玉的位子不稳,必须把关系像蜘蛛网一样散开。如此一来,但凡有人想要动他,那这蛛丝一动,就牵扯到了各个豪门世家。
段石玉没办法,又只能按照季青云的意思,纳妾,让那些女人斗去。
到了第二年正月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