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陀走过去,给这个垂垂老矣的皇帝擦了擦眼泪。皇帝呜咽出声,问:“朕,是不是做错了?”
苦陀道:“陛下也是人,哪有一辈子不做错事的。”
皇帝红着眼,问苦陀:“你也觉得朕做错了?”
苦陀眨了眨眼,说:“论贤德,当今太子确是最佳。”
皇帝:“……”
苦陀笑道:“看看太子那伟岸的身形,俊朗的脸,睿智的头脑,哪一点不像陛下年轻的时候。若是将其他那些皇子扔到军营里,怕是早就不干了,只有太子他,越发坚韧。”
皇帝叹了口气,说:“若当年,不如此待他,是不是,我那两个儿子,就……就不会这样?”
苦陀擦去皇帝的眼泪,说:“皇帝还想不明白么,一直都是玉流王与吴王再争……”
皇帝眼神一亮,转头看着苦陀。
苦陀道:“可现在的结局,老奴看来,是天意。圣王是天选的,陛下您不也是天选的圣王么。”
皇帝看向段石玉消失的地方,似觉得心中清明了许多,握住苦陀的手,说:“快,拿笔墨。”
苦陀:“是。”
第一百零九章 :出征
段石玉走出无上宫,回东宫的路上,遇到了季青云。季青云身后跟着太监内侍,两人一遇上,段石玉上前去抱住季青云,更觉委屈。
季青云吓得手脚冰凉,左右看看,推开段石玉。他抬头,见段石玉眼圈发红,问:“哭了?”
“嗯。”段石玉毫不掩饰。
“噗……”季青云退后一步,嘴角抽搐:“太子……额……嗯……”
段石玉掐了掐眼睛,问:“先生去哪?”
季青云叹了口气,说:“太皇太后要见我。”
“见你?”段石玉有种不好的预感,怕季青云和二月一样,被天皇太后调离自己身边,赶紧拉住季青云,说:“我与先生同去。”
“别别别。”季青云抽回手说:“太皇太后这次见我,你还看不出来为什么么。”
段石玉:“???”
季青云无奈道:“还不是为了你那两个后室。都这么久了,你也不同房,又整日和我腻在一起,太皇太后这不就是听到些风言风语,以为太子与我……所以才要见我么。”
段石玉:“……”
“罢了罢了,天子先回吧。”季青云瞥了他一眼,不敢跟他久聊,跟着内侍,去了太皇太后的无极宫。
季青云很会哄人,把太皇太后哄的合不拢嘴,加上季青云对朝政之事很有远见,太皇太后跟他一絮叨,发现季青云是个治国的人才,便又不舍得制裁他,反倒经常把季青云喊去无极宫陪他聊天。
季青云稳住了太皇太后,宫内形势便有了些好转。皇后便也不敢找茬。
年中,皇帝颁布诏令,给吴王添加了罪名,使得段石玉这个太子之位名正言顺。
年末时,北方犬戎又大举进攻,烧杀掠的北方多个郡的资源。段石玉大怒,欲亲率大军北上攻打犬戎,却被季青云拦下了。
先前打仗和修通天阁花的都是两位先皇存下来的钱,此时国库已经日渐亏空,这仗不能再打。
国家百废待兴,南方流贼还未除尽,又起兵北上,只会加重国家的负担。如今只能采取和亲政策。和亲虽然只能稳定两三年,但这两三年的时间足以剿灭流贼。
季青云这个提议得到了太皇太后的赞成。更是对季青云宠爱有加。
这个冬天,北方边境得意安宁,但是南方的流贼仍是未能剿灭。张子文这一去,便是大半年之久。两边各有牵挂,却不能相见。
过完了正月,皇帝又生了场重病,把皇位让给了段石玉,自己做太上皇,每日藏在后宫修仙去了。
段石玉自此正式称帝。这意味着大部分的权利已经到了手,也表明通天阁和新都城的修建到此为止。然而国库日渐亏空,虽然九州已夺回大半,但流贼的势力仍旧嚣张。
打仗需要打量的钱,为了安抚民夫,段石玉又采纳了治粟内史的意见,给那些修通天阁的民夫补偿。有些民夫的家乡还在流贼占领的荆州和凉州,未免他们加入流贼的部队,只得暂时安排在京都,一部分被收入军营。
又为了从一些富户手里拿到钱,开放京都户口,让那些富户买京都的户籍。接着又减田赋,降低人头税,诏令各个郡国奖励耕织务农。最重要还是要将先皇制定的严苛律法废除。
国不可一日无主,君不可一日无后,京都的事暂且稳定下来,太皇太后又着手立后的事。老太太听闻段石玉没宠幸后宫,三翻四次询问段石玉,又请道士授予他房中术,每日除了让他看治国之书,还要逼着他看春宫图,段石玉简直苦不感言。
直到秋收时,尉迟远和张子文那边的战事又陷入了焦灼的状况。
高詹不知道使得的什么手段,联合了南边的越国,以越国为后盾,在武阳跟昱军对峙了足足三个月,当中又抽出多股军队游走,周围大大小小的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