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云摸摸鼻子,问:“我都说啥了些什么?”
罗杀道:“就说了这个。”
“就这个?”
“嗯。”罗杀看着季青云手里剩下的半只野兔,问:“你还吃不吃了?不吃给我。”
季青云把野兔子rou递给罗杀,松了口气。
罗杀撕咬下一大口rou,说:“对了,还抱着我,要我亲你。”
季青云:“!!!”
罗杀道:“叫……那个将军的名字。”
罗杀说话大喘气,季青云的心松一阵紧一阵,他推了推罗杀,转移话题,问:“你救了我,你也是功臣了,你想当官么?”
“不想。”罗杀把rou全都塞进嘴里。
季青云问:“为什么?”
罗杀道:“做官得动脑子,跟着做官的,只需要执行命令就好。”
“哈哈。”季青云一拳捶在罗杀的肩头,笑道:“一直以为你是狼,没想到,是个熊,你把面罩摘开,让我看看你的脸。”
罗杀没迟疑,把面罩扯下来,露出一张外邦人的脸。他的胡子很多,整张脸看上去很性感,只是嘴上有一道疤。
季青云咂咂嘴,问:“这疤又不妨碍,为何蒙着脸。”
罗杀道:“因为鹤立鸡群,不方便执行任务。”
季青云不知道他是想表达自己的面貌跟汉人比起来与众不同,还是真想夸自己,季青云笑道:“那你以后要跟着我么?”
“嗯……”
“那我们现在还不能回京。”季青云说:“等越王真的掌权了,我才能回去,我可不想回去送死。”
罗杀道:“嗯,听你的。”
……
豫州的战事没停,反而越加不利。
皇帝躲在忘忧殿,不肯见人。宫中局势不平,皇后见现在的形势也想插一脚。
除去太子和吴王,皇帝不仅只有段石玉一个成年的儿子,还有一个段瓷杉。
段石玉出生的事虽然已经被洗白,但相比较起来,皇帝更加喜欢齐王段瓷杉。
皇后势在必得,一番Jing心打扮,带着侍女进了忘忧殿。
蔓瑾听到风声,穿着麻衣去了东宫。
竹苓守在灵柩前,已经一日没合眼,双眼肿胀,神情恍惚,完全没注意到蔓瑾的到来。
蔓瑾在灵柩前三叩跪拜之后,握住竹苓的手,说:“妹妹节哀。”
竹苓缓缓抬眼,见是蔓瑾,收回手,冷笑了声。
蔓瑾轻声道:“太子在天之灵,不想见妹妹如此难过。”
一滴眼泪从竹苓那张Jing致的脸上落下来,她沉默良久,凄然道:“现在好了,我儿子没了,你儿子要得势了。”
蔓瑾道:“越王已经替太子报了仇。”
“可太子已经死了!!!!”竹苓神情激动,推开蔓瑾,吼道:“不用你在这惺惺作态来安慰我!”
蔓瑾揉了揉肩膀,说:“二十年前你诬我名誉,陷害我儿,如今你儿死了,我的儿子却不顾被皇帝责罚的危险替你儿子报仇,你凭什么还在这说我惺惺作态?”
竹苓含泪的眸子里有些心虚,她无力地垂下手,不敢去看蔓瑾。
“我两打从十四岁入宫,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现在都不是小女孩了,还有什么好挣的。”蔓瑾叹了口气,说:“这后宫之中不上位就被踩,我能理解你当年的所作。”
竹苓无力道:“你为什么不揭穿我?当年皇帝那么宠你。”
蔓瑾道:“如果你得宠,我也会替你高兴的。”
“……”竹苓转头,看着蔓瑾,问:“你有这么好心?你有这个好心,为什么当年你受宠却把我忘了?”
”我没忘。“蔓瑾着急道:“你不懂男人,那时候陛下心里只有我,我时常提起你,他却不留心,就像现在,你跟陛下提我,我同样不会来关心我。”
竹苓不再说话,她复又低下头。两人静默片刻,竹苓问:“你到这来,是看我的笑话么?”
蔓瑾抓住竹苓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竹苓的双手冰冷,蔓瑾把掌心的温度传到竹苓的手指上,说:“我是请你来帮我的。”
“哈……”竹苓道:“我现在还有什么能力帮你?”
蔓瑾皱着眉,说:“皇后她想对我儿不利。”
“哈……”竹苓凄凄惨惨,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蔓瑾掐住竹苓的手,咬着牙,问:“你为何偏偏针对我?你儿子也是,只针对石玉,这样对谁有好处?”
竹苓吸着鼻子,脸上挂着不甘,她抽回手,一巴掌打在蔓瑾的脸上,吼道:“我就是见不得你好!”
蔓瑾了解这个女人心里的妒忌。她不再讨好,冷声道:“你当年给皇后下药的事,以为她不知道么?”
“……”竹苓突然抬眼看着蔓瑾。
蔓瑾站起来,拍拍裙上的沾着的土,说:“皇后唯一的靠山仅是他的父亲萧衷令,可这个右丞相心里只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