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的评论一水儿的正面:
“久违了,我的光。你始终是所有人的光。”
“见君安,我意平。”
“善良的小谪啊,我们始终没有忘记你。”
……
张先生看着看着,眼睛笼上薄薄一层水雾。他抬起眼望着赵公子:“是你策划的?”
“随便拍了两张照片而已,随手的事儿。”赵公子将手枕到后颈,闭上眼,许久又悠悠道:“回北京后,给你安排了个专访。就是之前痛批你的那家央媒。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
“人家怎么会乐意采访我这个污点明星。”张先生摇着头不信。
“找了找人。从上面压下来做的。也不谈别的,单说说这次公益就成。”
“我不太想面对媒体…”
“那就文字采访吧。我让人给你准备稿子。”赵公子很是爽快。
一周后,专访张先生毕节公益之行的稿子果然在央媒发了出来。题目叫做《此心安处是吾乡》。
又三个月后,赵公子安排张先生登上国家电视台的国庆晚会,他和贵州希望小学的孩子们同唱一首歌。
“我确定可以吗?国家电视台!国庆晚会!”张先生不置信地反复确认。
“确定!可以!瞧你像个孩子。”赵公子笑着揉揉他的头发。
“谢谢!”张先生第一次对赵公子由衷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不必言谢啊。不过是刚好认识晚会导演,他缺节目,我便推荐了你。随口的事儿!”赵公子又是一阵云淡风轻地笑。
此后,张先生一点点返回公众视线,直到距离消失一年后,真的重回巅峰。
这中间,最应感谢的,是赵公子。然而每每说起这桩桩件件,他不是说随口一提,就是随手一弄,波澜不惊地像真的很轻松很容易一样:“你不必觉得欠我什么啊。”
现在,这个从没有让他感觉亏欠他什么的人单膝跪地在横店《叹奈何》剧组的化妆间,认真地问张先生:“跟我走吧?”
9、选择
看着眼前人,很久,很久,张先生艰难地开口,嗓子竟然是哑的:“可以容我想一下吗?”
“好!”赵公子爽快地答。
他总是如此。张先生说什么他都一个字:好。干脆利落地像是怀有无限宠溺,又像是在保护他强大的自尊,担心若不果决结束这个话题下一秒便会生出更多折损尊严的话一般。
赵公子缓缓站起身,把怀捧的玫瑰递向了张先生身后的小雨:“兄弟,帮我把这花分了吧。剧组人人有份,每人三支。剩下的,你看着处理吧!”
小雨两只手接过这一大束花,人宛若陷入了这红色海洋,炽焰的颜色让人眼晕:“仁哥,放心,交给我。”
玫瑰散去,人尽皆知我爱你。
小雨一声“仁哥”,才让龚先生恍然大悟,眼前这位姓“赵”的公子,名字里含一个“仁”的,难道便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赵嘉仁吗?
赵公子点头冲小雨笑笑,又低首看向张先生。沉思了片刻,从包里拿出一张机票递给他:“小谪,这是三天后上海飞纽约的机票。我会等你,直到飞机起飞的最后一刻。”
张先生接过来。那机票薄薄的,情意却重重的。几乎快成了他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赵公子冲他温柔的笑笑。转过身要离开,却突然又转回身,将头轻轻靠向了张先生的耳畔与脸旁。
在场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一个吻别时,赵公子却在三公分的距离稳稳停住,俯在张先生突然红了的耳畔说道:
“小谪,你很好。但可能并不像你自认的那般强大。别做别人的哥哥。余生,让哥哥我保护你。”
张先生的耳朵、脸颊瞬间红了。赵公子永远是这样啊:在他面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和优越感,但也会有过分的自卑感和无力感。他,永远那么高高在上,清醒练达,也,不可违逆、无法琢磨。
张先生不能确定的正是这一点。他要认真考虑的,正是这无法言说的情愫之中,是感恩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余生这份残余的爱,是对赵公子多一点?还是对面呆立的那只“傻狗狗”多一点?
赵公子站直了身子。这回是真的要离开了。当他走到龚先生对面时,停住了脚步:“宫先生,请让一下,你挡道了。”
就无语。化妆间那么大。五个八百斤的胖子并排走,都过得去,你说我挡道了?!
龚先生正要反唇相讥,张先生的声音从身后飘来:“阿仁,别欺负俊俊。”
听到这话,赵公子脸上一阵Yin晴不定,最终微微一笑,绕过龚先生离开了。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一边嘴角上扬,给了他一个警告似的笑。
之后,小雨也抱着花出去了。整个化妆间瞬间安静了,只剩下张先生和龚先生两个人。
龚先生再没犹豫,迈开步急急走到张先生面前:“翰翰,别答应他,这人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好。”
“?”张先生疑惑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