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羞得以手扶额:“世间哪有这么八卦的老板!”
这边龚先生推开了化妆间的门,眼前的一幕令他不可置信。他退出来,揉揉眼睛,再推开门,落入眼底的还是刚才那副场景:
男人正单膝跪地,把999朵玫瑰花捧过胸前,深情的话一句句落入这边的龚先生和那边的张先生耳畔:“小哲,跟我到美国去吧。北美那边公司需要我去坐镇一段时间。你不是也早就想拍一部像《TE》那样的科幻电影了吗?”
“我已经在比弗利山庄置办了房产,如果你想,把名字换成你的也没有问题!”
“那里离好莱坞近,往来皆是大导演大编剧,你这么好,待人又这么真。大家都会帮忙你的。”
“国内不适合你。你活得太真实了。这真实终究会成为你的坎儿。会毁了你。”
“跟着我,咱们到一个自由的地方去吧?”
男人一股脑儿说完了想说的话,把玫瑰花又往前递了递,虔诚地看向张先生,等着他的答复。
原来,赵公子不是来道歉,而是来求婚的。
这让张先生很是意外。他认真地看着面前人的眼。那双眼认真的纯粹,纯粹的陌生。他是专业演员,为演好一个眼神千锤百炼,有时还恨不得搭上真心。所以,他知道这眼神不会掺假。
细细想来,他和赵公子相处不过两年。而两年前,是他人生最底谷的时候。
两年前,莫名一段危机上身,遭全网嘲讽谩骂甚至封杀。十年痕迹一夜之间被抹杀得干干净净。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呵呵”。张先生悲哀地嘲笑自己。那时,他不得不考虑退圈。认真录好了退圈视频,计划和大家体面告别。但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社交账号便被禁言,紧接着便被永久封了,他这个人便如大风吹过的柳絮顷刻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段时间,真是难熬啊。张先生每天把自己放逐在朋友开的一间私人会所酒吧,日日买醉。那里清净。一者是人真的少,因为不对外开放;二者往来都是大老板没几个人认识他,且即便认识也不会有什么兴趣和一个小演员费心说些什么。
演员,再红的顶流在ZB眼里,不过就是一颗棋子。有用,捧之若星辰;无用,弃之如敝屣!如此而已!
赵公子便是那时闯入张先生的世界。
“嗨!”赵公子长手指优雅地托着一杯酒走过来,“酒不是这么喝的。这么喝,你会很快醉的。”
张先生悲哀的笑笑,抬起已有五分醉的眼看着面前来人:“醉了好。但求一醉解千愁。”
赵公子凝视着这张脸,很好奇这年轻人为何脸上写满与年纪不相符的沧桑、落寞与心死。他不请自坐的坐下来,将手中杯与张先生手里的杯轻轻一碰,便算作认识了。之后他轻酌一小口酒,把手轻摇着苏梅色半满的杯,漫不经心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老爸死了?生意遇到坎儿了?家族破产了也不至于这么难过吧?”
张先生摇头笑笑,一仰脖又干了大半杯酒:“我只有我一个人可依靠。如今我这个人也塌了。没有依靠了。什么都没有了。”
张先生说至此眼泪差点没流下来。他抬起头让眼泪倒流回眶,手一伸拿过酒瓶便又要蓄酒,赵公子按住了他的手。那只手凉凉的,不带任何温度却足以让人清醒,“你我虽萍水相逢,但看你这样,我有点心疼。说说你的事儿,或许我能帮上些什么?”
张先生苦笑着摇摇头:“没用了!没办法起死回生了。我,已经死了。”
“哦?”赵公子挑挑眉,“我倒不信,还有我赵家帮不上的忙。你叫什么?”
“Zhang zhehan”张先生喃喃说出自己的名字。名字出口时自己都有点陌生:这个名字是得有多久没被人问起、提起、念起了。他瞬间破防,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他哭了。哭自己这十年付东流,哭自己这一世的“上西天”,哭自己登高跌重终摔了个粉身碎骨身败名裂。他哭的惊天动地。这些天都没这么哭过,讽刺的是,却只是在一个陌生人前。
赵公子没说话,静静地看他良久。之后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帮我了解一下张先生。他是谁?最近遇到了什么事儿?10分钟后发过来。”
十分钟后,赵公子的手机适时响起。一份三页纸的报告发入了他邮箱。他点开,长手指慢慢向下滑,眉头也慢慢蹙起来。看完最后一个字,他轻舒一口气:“是够不幸的!不过,可解。”
“?”张先生在他阅报告期间又不知灌了自己几杯酒了,此时已有七分醉意。
“可解!不过需要些时间。”赵公子又强调一遍,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情:“你能做的是别再这样作践自己,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为什么要帮我?”张先生用残余的三分清醒问道。
“没什么为什么!就是看不惯人被欺负!”赵公子笑着靠近:“尤其是你这样的一个人被欺负!”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今天才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