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轻松对谈。
「没关系啦,我觉得没什麽…」子豪回答,从他的表情看来不像在开玩笑。虽然是没头没尾的道歉,但照我们了解彼此的程度,他大概能猜测到我指的是手机的事。
接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说:「…其实就算大家都看过,我也觉得没什麽。」子豪一如我所想的率直。
「那你刚刚还……」我的语气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有些不知所措。原本我还在想着该怎样补偿他,我把子豪刚刚那样玩弄我的行为理解成了他有一定程度的不满、也才会在出来後再一次向他道歉,可是既然他不在意的话,那刚刚那些是?
「因为贤拜的反应很好玩,所以我就……」子豪转过头来对我笑着。
还没等他讲完我就打断了他:「哇靠!所以你刚才都是在玩我啊?」我的声音有点大、甚至感觉都能听到些微的回音在校园里回响,而我的歉意也在这一刻随着回声的远去逐渐消失殆尽。
「我可没这麽说哦。」子豪回答,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欠扁。』这是这一刻我心中唯一的想法。我长吁了口气、压抑下想扁他的冲动,不过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结果这两天我根本都在被他玩弄嘛……』要说真有什麽气吗?最多也是气自己,仔细一想,从昨晚他和我提情人节开始、再到今天一整天,我似乎一直被他玩弄在鼓掌心之中,就像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般,但是这角色形象应该颠倒过来才对吧?
「贤拜、不,彦廷。」子豪突然这麽叫住我。
「干嘛?」我问,那瞬间我愣住了。虽然平常在训练的时候他叫我名字的状况也不少,但私底下他还是更习惯用昵称叫我,更别说现在这样先叫了昵称後又突然改口叫我名字的诡异情境了。
「……没事。」他沉默了一下,这麽回答。
「没事还叫屁…」我回应,叫完别人又马上说没事,通常这种状况只有两种可能,要麽是真的吃饱了撑着没事、要麽就是真的「很有事」。而一般来说依照子豪喜欢胡闹的习性,吃饱了撑着没事是比较有可能的选项,但是这一次他给我的感觉却不是这样,於是我接着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还记不记得……」子豪的表情有些犹豫,话才说到了一半就没有下文。正当我打算提问时,像是下了什麽决心般,他接着说:「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的事?」他问出了没头没尾的问题,但我却知道他想问的是那张照片所代表的意义。
虽然心里很清楚,但在我被他恶整过後,现在的我并不想这麽简单就让他得逞。於是我决定装傻:「什麽?你是在说什麽咧,让我想想。」我故意假装思考的样子,当下我的表情一定也相当欠扁,至少从子豪的反应看来应该是这样。
子豪停下脚步抓住了我说:「你忘了的话,我就…」他似乎在思考着下一句该怎麽接,「…我、你……我就不原谅你偷看我手机的事,你就还要听我的、随我怎样就怎样。」这应该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答案,而这次的条件内容比起以前已经进步不少,虽然听起来简直和小孩子吵架时会讲的话没两样。
「你刚刚才说你觉得没什……」我回答,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那我现在觉得有什麽了。」子豪这麽说,真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看我没有马上回应,他又再补上一句:「这可能是我第一次……这样,所以快点讲。」语气十分强硬,这种状况正常来说十个人之中会有十个人真的闹翻才是,而且那件事明明和偷看手机无关。
然而我似乎不是那样的正常人。
『屁啦,哪是第一次、也绝对不会是最後一次。而且这样是哪样?太乱来了吧你……』我这麽想着,却并没有情绪性的反抗。有部份也是因为我的内心正天人交战,这是我第一次在自己和爱人之间无法做出取舍,告诉他我的感受或许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然而我早已做出了决定,我想将那份感动永远深埋心中、作为我最宝贵的回忆。
於是我这麽回答:「那这可能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这样回答你…」我咽了口唾沫、停顿了一下,那瞬间彷佛时间停滞了一般。
「…不要。」简短的回答,意味着我的想法有多麽坚定。而这也是我第一次拒绝子豪的要求。
从认识以来不论子豪有多麽任性、多麽胡闹的提议几乎都被我接受了,所以我第一次拒绝他这件事好像让子豪有些惊慌失措,他略带迟疑地说出:「你……」之後就再也讲不出话,毕竟他刚刚的态度是那麽地决绝,没想到现在却吃了闭门羹。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不到几秒的时间,但沉默的气氛使得时间的流逝感变得异常漫长,这段期间我们都只是注视着彼此,『如果他真的翻脸怎麽办?』我的内心这麽迟疑了一下,如果我们真的为了一个模糊而抽象的感触而争吵,传出去怕是会笑掉队友们的大牙。
正当我思考着是不是该一如既往的退让时,子豪已经率先开口说:「你不怕我真的对你想怎样就怎样啊?」说完他咧嘴一笑,这是他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