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阿毓满眼爱意地望着他,小腿肚蹭着南和谦的裤子。
南和谦没有去回应温柔亲昵的举动,依旧沉下脸说:“是我爸的事情,这几天我都往医院跑了很多次了,因为我爸患上了肠癌,医生说是恶性的。”
“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你别太难过,现在医疗那么先进,他肯定会没事的。”阿毓试图安慰。
“嗯,会没事的。”南和谦说,“我妈希望我可以接手父亲的事业,希望我乘此机会和我爸修复关系。我说我可以去处理这些事情,但是我不想去伪装什么孝子。”
“你不想接手吗?”鄂毓摸了摸这张漂亮的脸,瘦削了一圈儿,无Jing打采。
“我也在考虑,这真的是我的兴趣吗?也许南和宥更有兴趣,那不如让他来接手好了。而且我也不想违心地扮演父慈子孝。”
“老公,我很理解你的心情。”鄂毓蹙起了眉头,轻声轻语地说:“但是,我觉得你父亲其实很重视你,你稍微服个软,就当为了我们的宝宝。”
南和谦震惊地抓住了在自己脸上摩挲的手,用力地攥在手心里。他惊讶的表情仿佛是重新认识了一遍眼前人。他抿紧了唇,眼中黯淡无光,“我以为只有你可以理解我!看来你和他们那些人一样!”
95、床头打架
◎因为阿毓有相似的被父亲背叛和抛弃的经历,南和谦从未怀疑阿毓会毫不犹豫站在自己那一边。可是父亲……◎
因为阿毓有相似的被父亲背叛和抛弃的经历,南和谦从未怀疑阿毓会毫不犹豫站在自己那一边。可是父亲生病让他认清了现实,以上纯属他自以为是。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或许当阿毓还只是他男朋友的时候,他们曾经是站在统一战线上对抗着试图将两人分开的父权。可是,如今的局势已经改变。阿毓成了南和谦的合法伴侣,而且他怀了两人的亲生子,也就意味着这份庞大的产业也有阿毓和孩子的份。
从最初的万分震惊平静下来,南和谦觉得胸腔里空落落,只有一股名为失望的情绪在其中百转千回地绕。
当人家的爸爸就要为了孩子低头服软做违心的事情吗?南和谦记起了父亲的“忠告”,仿佛是一片黑云压在头顶。
他躲开了阿毓关切的目光和企图拥抱自己的双手。独自背过身去生闷气。
阿毓叹了口气说:“如果你不低头,苦的就是你的妻儿。”
南和谦当然懂这个道理,但是他开公司也并不是仅仅依靠父母的帮助,而且他也有分红给股东。即使不去继承这份家业,他相信自己也可以做好。为什么阿毓就是不相信他也有实力呢?他因此赌气,可也不敢表现出来,怕显得自己孩子气十足。
于是,他憋着一肚子委屈,语气生硬地说:“我知道了。我累了,去洗澡睡觉。”随后,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阿毓还呆坐在床上,面对那个离开时带上房门的背影,怅然若失。
南和谦径直去了淋浴间,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哗啦啦从头顶浇到脚背。他警告自己清醒一点,别再一时冲动。大不了就是去父亲的公司任职。
温柔的水打shi了皮肤,他一抬手拨了拨滴着水滴的额发,潇洒地甩了甩,将纷乱的思绪一同甩掉。接着,他感受到了一双手贴着他的腰际从后向前环抱住他,胸膛紧挨着背脊,衬衫的衣料在他们之间形成一道shi漉漉的屏障,阻隔着彼此的温度,他感受到胸膛错乱的起伏。
在满是shi气的闷热空间里,相对无言,算是无声的和解。
“爸爸——”阿毓轻柔地唤了一声。
南和谦呆了半天,透过哗哗的水声又听到一声“爸爸——”
阿毓在叫他爸爸?难道是用肚子里宝宝的口吻?
“爸爸,我是你的小男孩。”他用一种纯粹到极致,干净的和水一样的声音说。
南和谦以为这是什么角色扮演,虽然他平时肯定非常受用,但是当下这种情境好像不太合适,特别羞耻,刚才窜起的一点小火苗瞬间熄灭了,他好声好气地说:“媳妇儿,你这么叫我,总让我联想到咱娃儿......”
“我可爱吗?”阿毓问他。
南和谦转身看,他正用一双因为进了水而微微泛红的眼睛委屈地望向自己,还嘟着嘴,南和谦脑袋轰隆一下失去大半的理智,只会老实地说:“可爱。”
“我很乖的,我会听话的!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能不能不要抛下我?从小到大,我都希望你可以陪在我身旁,我记得你带我去外地出差,给我买了一大盒乐高还有遥控小汽车,别的孩子都没有的玩具,可是如果你能每天回家给我读绘本,我不想要玩具!”
南和谦低头望见阿毓脸颊淌下了两行泪。他心里都懂,疼惜地捧着这张小脸拭了拭眼角。
阿毓摸着自己的小腹说:“虽然,我曾经想过要一个人生下来、养大这个孩子,我一样可以给他父爱和母爱,就像我妈妈曾经给我的一样。可是我这样单方面剥夺他和你相处的机会对他来说是不